“王者,我提醒你一下,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如果你能解釋清楚IP地址是怎麼回事,你就能脫了幹係。”她揮揮手說:“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正要離開,她突然叫住我問:“覃小曼休學的事,你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說:“聽說過。”
“她走之前,找我談過一次話。”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去,沒再說話。
我等了一會,不見她抬頭,隻好出門。
出門不遠,看到全勝鬼鬼祟祟過來,便站住腳高喊一聲:“全勝,你幹嘛?”
他顯然被我的叫喊聲嚇了一跳,四處驚惶的張望,看到是我,咧嘴一笑,跑過來問我:“你被約談了?”
“談毛!”我吐了一口唾沫說:“媽的,想把屎往我身上倒。”
全勝小聲地說:“你這話要是被黃老師聽到了,有你好看。”
“老子怕個毛線!”我罵道:“大不了老子也卷鋪蓋走人。”
全勝豎起一根大拇指讚歎道:“老王,就你這股男子漢氣,我佩服!你說,什麼時候走?”
“我為什麼要走?”我奇怪地看著他問:“全勝,你是不是很想我走?”
全勝緊張地搖頭說:“你誤會我了,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聽說,你到現在還沒注冊。這要不注冊,今後怎麼拿畢業證書啊?”
我被全勝這句話擊中了軟肋。是啊,讀幾年書,到時候連個畢業證都拿不到,我豈不是虛度光陰了?
我頹喪地說:“如果真注不冊,我會放棄走人的。”
“遲走不如早走。”全勝慫恿著我說:“我聽說,過去也有類似你這樣的情況,四年下去,一張紙片也沒拿到。連個學習經曆的證明都不肯開的。幾乎就是全麵否定。”
“是嗎?”我不置可否地笑,說:“全勝,你懂的挺多啊!”
全勝笑嘻嘻地說:“在這個社會混,沒點小道消息,肯定追不上別人。我這樣的學生,要錢沒錢,要資源沒資源。家裏世代都是農民,被逼的啊!”
說了一陣,全勝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他問我道:“老王,黃老師沒說什麼吧?”
我狐疑地盯著他看,問他:“你好像很關心這事啊!”
他尷尬地搖頭說:“這不是涉及到陳舒雅了麼?陳舒雅再怎麼說,還是我們朋友啊!朋友有難,我們不幫,誰幫?”
“怎麼幫?”我遲疑地問。
“找出發視頻的人出來,捶死他。”他滿臉憤怒的樣子,讓我看著好笑。
我不經意地說:“黃老師說,發視頻人的IP地址她好像掌握了。”
全勝顯然抖了一下身子,但馬上又平靜下來,淡然地說:“黃老師是嚇你的。IP地址這東西,可以虛擬的。”
我笑道:“既然可以讓你虛擬,也絕對能跟著線索找到源頭。我相信科技的力量。”
“這麼說,最終還是能找到發視頻的人?”
“你以為找不到啊!”我對全勝的態度感到一絲奇怪。他顯然很緊張,一張臉慢慢的變得有些扭曲。
我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視頻該不會是這個小子發的吧?
全勝偷拍陳舒雅的可能性,我沒太多信心。他現在學勻不餘,把大部分時間花在打遊戲賣裝備上了,哪裏還有空去偷拍一個人?
我好奇心頓起,試探地問:“全勝,不會是你吧?
全勝被我這句話嚇得差點跳起來。他漲紅了臉,嘀咕著說:“怎麼可能呢?再說,我也沒設備啊!”
全勝說的沒錯,偷拍的視頻畫麵清晰,又是遠距離拍攝,沒有一套好設備,根本辦不到。
全勝生活費都成問題,他不可能會無聊去偷拍陳舒雅。
“不是你,你緊張什麼?”我淡淡地說:“心裏沒鬼,去他大爺。”
我這麼說話,其實心裏非常的憤怒。黃婉找上我來調查,言外之意我是嫌疑人之一。老子我還處在名字的風波裏不可自拔,又遇到這麼窩心的齷齪事,恨不得一口鮮血噴出來,仰天長吐鮮血而亡!
現在經管學院的人見到我都叫王者,而不再叫梁梓陽。梁梓陽這個名字開始壽終正寢。
叫什麼我不在乎,叫老子王者,我心安理得。丟了一個梁梓陽的名字,隻會讓我在某些時候有些愧疚,隱隱的覺得對不起梁三爺和翁美玲。
全勝又急匆匆要走,他壓低聲音對我說:“王者,可能會死人。”
“死你的頭!”我罵了他一句,各自分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