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子涵同學哪些練就的這幅口才呀,真像塗了蜜一樣,聽得彤子都要醉了。”
“嗬嗬,醉了的桃花可就更美了呢,那我可就占了個大便宜嘍。”林子涵調侃起來。
“子涵同學,再瞎說,我開閃人了哈。”葉彤掌控好了分寸。這林子涵,本是追王馨兒的,見王馨兒不大理他。他對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欣賞哦,這個就值得考察了。
兩人從西餐廳出來,說說笑笑地回到了各自的學校。葉彤一邊與林子涵天南海北的胡侃著,一邊感歎,原來這個林子涵,居然比她還能神吹鬼吹,真是奇人一個!
王馨兒拎著畫板,獨自一人走到美院的荷塘邊。初荷星星點點,無數的嫩葉在陽光下閃爍。
一切都是新的,荷花正在孕育之中,新荷也在成長。陽光下,一對輕舞的蝶,快樂地嬉戲著。
自然界的春光多美啊。雖然已是暮春,逐漸步入初夏時節,但一些草木都彌漫著清香,一切生靈都在朝著愛和陽光的方向,溫暖生長。
可她和她的浩子哥,卻形同路人,失去聯係。
斷線的風箏線,還握在她手裏。她心裏凝望著一葉亭亭玉立的新荷,那是多麼生動的荷影啊,仿佛內心充滿著陽光,期待著花開的愛情。
可她的浩子哥,卻給了她一個冰涼的結局。為什麼不敢去愛?為什麼不能去愛?青春是屬於花朵,屬於陽光,屬於愛情的,哪像他們那樣,擁抱著二零芳華,還要在孤獨和憂傷裏,品嚐青春的苦水。
馨兒懶懶地拿起畫筆,隨意地畫著,她不知這漫長的大學時光,如何打發。就像這空寂無依的荷塘,一支新荷,有著多麼漫長的生長。
馨兒一邊隨意地想著,一邊任自己的思緒,在畫板上遊走。不一會兒,一個浩子哥的鮮活形象,又跳躍起紙上。
“你這折磨人的家夥,又跳出來幹嘛!”馨兒衝著畫紙上的人影兒嗔怪道。
那人影好象開口說話呢:“我想你呀!我來看你啦——”
“你這無情的家夥,隻知道折磨人,哪想得起我的淚水呀——”一個聲音在替馨兒說話。
“馨兒妹妹,哥也怕你疼呢。唉,哥也沒辦法呀——”浩子哥仿佛又從畫紙上隱去。
“哼,無良心的家夥,膽小鬼、懦夫!平時這麼誇誇其談,這下子真遇上難題,就躲一邊啦,你這個不敢愛不敢衝的家夥!”馨兒在心裏怨道。
“妹妹,哥也為難啊!咱真在一起了,家裏的父母怎麼辦?這是三座大山呀,我怕它們壓碎了我的馨兒妹妹!”
“別說啦,沒有勇氣和毅力的家夥,我瞧不起你!瞧不起你!”馨兒扯下畫紙,狠狠地揉皺一團,想把它撕碎。撕了幾下,又展開揉皺的畫紙,一邊淌著淚,一邊慢慢拚湊浩子哥的形象。
風,輕悄悄的,荷塘四周,空無一人。沒有誰懂得馨兒的憂傷,那孤寂的苦悶的青春,那無望的無法相愛的心,是這樣地折磨著她的心智。她看不到初荷生長的鮮嫩,也看不到愛情荷花的孕育。
一切,仿佛是舊年的枯荷,沉沉地埋在泥淖,完全見不了一絲冒出來的新綠。
一個沒有希望的荷塘,所有的綠,都是憂傷的。
王馨兒迅速拿起畫筆,胡亂地在上麵亂塗一些冷綠的色調。浩子哥不見了,隻看見一個暗淡憂傷的荷塘,一枝兩支荷葉,死寂沉沉地低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