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名叫趙騰,帥哥名叫葉迦南,二人大學同班同學,剛剛畢業,互相稱呼“渣男”和“罩疼”。目前兩人遊蕩在雲大老校區側門小吃街一帶,報考公務員溫書中。在漫長的等待和複習之餘便在小吃街擺了個小地攤,賣點台燈、水杯、小飾品之流的小東西。雖說掙不了幾個錢,但勉強可以應付下二人除房租以外的日常消耗。
之所以選擇選擇浪蕩在學校附近租房,一是因為離考點近,二是兩人依舊割舍不下大學校園帶來的氣氛。偶爾還能約幾個學弟學妹打打遊戲,喝點小酒彈著吉他聊聊天。
其實最主要是因為葉迦南的要求:這裏有學妹!
這樣的生活看似無聊,沒有前途。但在這個研究生多如狗,大學生多如狗毛的年代,對於兩個剛剛踏出校門的畢業生來說,卻也來的自在。
葉迦南作為昆明本地人,離家也就五塊錢地鐵的距離。逢年過節的時間點除外,基本不呆家。在得知趙騰報考公務員後便對家裏謊稱有了女朋友,要搬出去和女朋友一起住。隨後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便離家了,在一個小出租房裏把正在看書的趙騰揪了出來,重新在學校邊租了個兩室一廳,繼續回味大學生活。當然,錢是葉迦南出的。
趙騰把書往地上一放,開始對蓋飯發起了進攻。囫圇著幾下落肚,隨手找了個袋子把紙碗一裝扔到了不遠處巷子口的垃圾桶裏。抬頭看了看天上可勁兒熱的大太陽,少說也是三十一二度的氣溫。
低頭在外套兜裏扒拉了幾下,抽出五塊錢走進對麵的小超市買了罐兩塊五毛的冰可樂。“嗤~”的一聲拉開拉環,接過超市小少婦找回的零錢,道了聲謝,一邊喝一邊往小攤走去。
往小馬紮上一坐,“嗚......呃~~~”,伴著長長的顫音打了個飽嗝。無視路過少女惡嫌的白眼,把可樂往地上一放,回頭望向了葉迦南離去的方向。
“怎麼還沒來?這貨莫不是又水我?!這鴿子王!”舉目之處,哪有渣男的身影,趙騰不禁罵道。
“罩子,罩子!瞧哪樣?小黃書該?”
正低頭看書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操著一口帶著少數民族腔調的馬譜。抬起頭,隻見一個......不對,是一大坨人強行霸占趙騰的整個視野。
短袖七分褲,外加人字拖。肚皮上肉把衣服頂的高高的。腰間的腰包也隻露出一半,其餘部分早已淹沒在腹間的肥肉裏不知死活。
“拿著,你呢回鍋肉,還有這個。”
來人是小胖川菜館的老板,平日裏也沒少照顧小哥倆兒。
“阿西吧,胖哥,怎麼你給來了,渣男呢?”一邊說話一邊給胖哥上了隻1956。
“豺狗吃呢給給錢就撒球嘍,雜說,晚升克我那點吃酒曬?”
“行,飯點過了你閑下來我收拾下就過來。”
“嗯,歇頭自己摸過來。”說罷便走了。
盯著胖哥遠去的肥碩身影笑了笑,拿起地上的塑料袋,準備開吃。揭開紙碗上的塑料蓋,才發現一碗回鍋肉蓋飯裏一顆米飯都沒有,直接就是一碗肉。愣了下,笑著搖搖頭開吃。
吃罷,拿出手機給渣男打個電話。撥通以後約莫過了兩三秒,電話裏傳出一個女子的嬌呼:“八連殺,好強大,一舉就能爆菊花。我的驢叫最無敵,啊,啊,啊......”
“淫僧,我這一臉血,這種彩鈴居然也有。話說你死哪去了,晚上去胖哥那吃。”
“哦,是啦,我回家克騎哈我呢小摩托克,順帶送點東西克我媽單位,追著來。那塊石頭挨我收著哈,剛剛在買花那點五塊買呢,先這種......”
放下手機,嘴裏挑了挑,“呸!”的一聲把黏在門牙上的半截蒜苗葉子吐了出來。隨手拿起地上的石頭,兩手拿著仔細端詳了起來。
一個球,準確的說是一個比鵝蛋略大一些的蛋形。昆明這地界上小化石什麼的基本就屬於爛大街的貨色,碎石堆裏走一圈沒準都能用腳踢出一塊。也沒在意,順手就揣運動服兜裏。
前後來個四五撥客人買了點東西,入手也三百來塊,算算本錢估摸著一早上一下午也掙了七八十塊。在這條街上,晚上九點以後才是真正熱鬧的時候。
覺著天氣開始變涼了,趙騰一看手機也六點多了,把攤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下,放進旁邊的大箱子裏,小馬紮一收壓在箱子上,拍了拍手便起身往川菜館走去。整條街的小商販基本都相互認識,東西就那麼放著也沒人會拿,要是有人順手牽羊,估計會被整條街的小商販追著打。
沒走幾步趙騰就皺起了眉毛,這才發覺外套兜裏還揣著那顆石頭。一走起來石頭便墜著衣擺一下一下的往肚子上敲,索性把石頭直接攥手裏。這時,趙騰的手中忽然燙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背著夕陽的石頭隱隱約約透出一個像蚊香一樣盤著的光影。
“這難不成是顆翡翠毛料?”趙騰不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