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王這次,確實是倒了八輩子的黃花黴了。這裏雙眼被弄瞎,還沒緩過神來呢,突然頭頂正中,又有劇痛傳來。原來是羅小樹,他從大蛇的後麵彈跳縱越而上,一斧頭就劈了個結結實實!
黃龍王猛地仰頭向後就甩,可那斧子還在,頭頂上的人卻早就跳起來了。就在羅小樹下落之時,他正好路過大蛇那巨大白嫩的胸脯。好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那就來吧,羅小樹那把頂端帶著大鉤子的柴刀,就來了!
疼痛和失明,讓黃龍王連番失利,整個肚腹,還又被清粥做了個小小的闌尾炎手術。手術雖然很小,不會帶來多大的傷害。可你這赤腳醫生也太不地道了,竟然連削帶打的甩出了繩子,就這麼一蕩,生生的鑽進人家的懷裏來了!
羅小樹也是沒辦法呀,這大蛇也太難對付了!它皮又硬,肉還厚,說他鋼筋鐵骨都不是很過分。這胳膊都掄酸了,鋒利的砍柴刀還是跟給人家撓癢癢似的!沒辦法了,拚了!羅小樹就用繩子把自己固定在黃龍王的白肚皮上,使出了他吃飯的本事,砍柴!
真夠硬的呀,黃龍王這白肚皮,比那最難砍的魚鱗鬆還難對付。可這也難不倒清粥,因為他有經驗啊,這斜著上砍,反向下砍,層層下刀,很快就給他弄出了一個,肉乎乎血呼啦的大洞!
在劇痛之下,那黃龍王的撓癢癢絕招來了,轟然砸倒,滿地就蹭啊!
這要是真給蹭上了,在山石與大蛇堅硬的身軀之間,柔弱的羅小樹還不立刻就給搓成了人肉麵條啊!於是,羅小樹趕緊削斷繩索,一頭就鑽進了人家溫暖的“懷抱”裏麵。
巨大的震蕩還在繼續,羅小樹也很委屈,俺都躲這裏來了,你還想咋地?不管了,我就繼續砍吧,反正咱有刀你有肉,並且這裏的肉可就好切的多了!
清粥正砍得爽呢,突然間異香撲鼻,引得羅小樹的肚子,拉起了午餐鈴。奧,對了,忙活了一天一夜,這羅小樹還沒顧上吃飯呢。正好,咱就將就將就吧。
那發出異香的東西一入口,苦腥苦腥的。呸呸呸呸呸呸,羅小樹嫌好道歹的埋怨道,這是什麼玩意啊?聞著香,吃著怎麼這麼苦呢?我砍,我砍砍砍!也怪了,這時候,那大蛇居然也沒動靜了。那翻天覆地的感覺,已經一下子蕩然無存了!也好,你不晃動了,咱砍得更得勁!
當啷一聲,砍刀不知又碰上了什麼硬東西。什麼東東?羅小樹撥拉出來那東東一摸,竟是一個鐵球樣的玩意,沒想到啊,這大蛇肚子裏還生產鐵疙瘩呢。
黃龍王哭了,他自從苦膽被清粥咬了那一口之後,就一下子定格在了那裏。疼啊,是真的疼啊,渾身打著擺子的疼!直到黃龍王孕育在苦膽中的膽晶,被一下子抓到了清粥的手裏,黃龍王這才身子一軟,轟然摔在了山石之上——
我冤啊,我死的這叫一個冤啊!
在最後一次最大的震蕩之後,大蛇徹底沒動靜了,看來應該是死了。羅小樹如是這麼想著,也是,俺在它這肚子裏這通折騰,要是再不死,那才叫怪呢!
羅小樹爬出肉洞,看到平躺在地麵上的黃龍王,他擦了擦汗,說道:“我的個媽呀,你再不死,我就真給你嚇死了!”
唉,不對,這怎麼越擦越模糊啊?羅小樹再看,嗨,原來他現在全身浴血,滴滴答答的直淌,這時候還擦什麼汗呀我。一邊自嘲,羅小樹一邊把剛才擦到臉上的肉絲肉塊擇掉,下意識的自言自語道:“你還別說,現在回味回味,那玩意雖然當時吃著苦,現在倒還算是猶有回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