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森問那文月姑娘,“姑娘,我們沒有惡意,就是來幫你哥哥評理的。你哥哥說你被範五爺拘禁了——”
可張大森的話還沒說完呢,文月姑娘就喊上了:“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不是被拘禁的!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文月姑娘看上去很是激動,而在這種平生未見的場麵之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講了個清清楚楚。
“平日裏,哥哥你就知道喝酒作詩,呼朋引類,以文會友,咱家裏的田產你從不過問。沒辦法,我一個大姑娘隻能拋頭露麵出去收租。剛開始還好,但是當大家都知道咱們家的情況以後,就有人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尤其是連根和舉子兩個,到最後,他們都以送租子為由欺負到家裏來了!當時範五爺正好來請你,我也是沒辦法,就自告奮勇代替了你。感謝人家範五爺不嫌棄,還對我禮敬有加,我這才脫離了危險!”
這事在範五爺看來,是關乎他生死存亡的大事件,他豈能不上心?所以當範五爺聽文月姑娘說到這裏,立馬就吩咐手下,“去,把那連根和舉子給我請來!”說是請,可大家都聽到了他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連根暈了!”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哎呀,舉子也昏了!”好嘛,這兩人還在人群裏看熱鬧呢,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兩人被抬到眾人麵前,一盆涼水下去,都還魂了。
連根和舉子兩人沒奈何,他們趕緊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給我打!”範五爺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兩個潑皮而起,能不生氣嗎?他大喊一聲,“打,給我狠狠地打!”
範五爺的手下們,也恨這兩個小子給家裏惹來這滔天的大禍,一下子圍上幾十號就往死裏打!
“住手!”於是所有人趕緊都住手了,因為這是張大森說的話!可你再看那倆潑皮,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是頭破血流,皮開肉綻了!
張大森說道:“兩個人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啊。”兩個潑皮一聽這話,趕緊不停的磕頭,“青天大老爺啊,青天大老爺啊,您老人家給我們做主啊!”
“我可不是什麼青天大老爺,現在有兩條路要你們選。第一,我們把你倆送到衙門;第二,在這兒聽文姑娘的處置!”
連根和舉子倆人趕緊表態:“我們不要衙門,不要衙門!就這兒,聽文姑娘處置!”
張大森看向文姑娘,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到了人家姑娘的臉上。這下再怎麼從容的文月姑娘也臉紅了,他為了趕緊擺脫這尷尬的境地,竟然脫口就是一句,大家都很習慣的經典語錄:“杖責三十!”
“好!”張大森接過話頭,“就聽文姑娘的!連根、舉子,你們可願意?”
“願意,我們願意!”
張大森說道:“你們兩人剛剛已經遭了一頓暴打,就算已經杖責了十下了,還有每人二十下,誰願意來賣把子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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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其中甚至都有惡鬼鐵肩和白條兩人。見到這倆也搶,連根和舉子差點沒再次昏過去。就他們,別說二十,就是一兩下,不死也得殘廢!
張大森身為【青天大老爺】說話了,“今天我們讓範五爺受驚了,這力氣活就讓範五爺來吧,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今中午我們還要的敬上幾杯賠罪酒呢!”
範五爺萬萬沒想到這活居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很是詫異。可是他很快就一挺胸脯,“好嘞,沒得說,賠罪不敢,但這酒是一定要喝的!”
範五爺一拿到鞭子,就引得大家一片歡呼。門前廣場的拴馬石成了臨時的刑台,連根和舉子兩人都被褪去了褲子,趴在石頭上撅著赤條條的屁股等著。範五爺揚眉吐氣,在走過來的途中還抽了一個響亮的鞭哨,嚇得趴著的倆人屁股又猛地一撅,引得眾人一片大笑!
範五爺劈裏啪啦的抽完了,喘著粗氣,擦著汗,對兩個鬼哭狼嚎的人說道:“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今天咱們認識也算是緣分。你們倆個挨了我的鞭子也不能白挨了,從今以後文公子家的田產就由你們兩個打理了。再加上我送給文姑娘的三十畝水田,你們樂意嗎?”
“啊?!!”
範五爺這話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倆人的鬼哭狼嚎嘎然而止,定定的看著範五爺,愣了。
“怎麼,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