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樹抹了一把臉,俯身扶起白條說道:“你不用自責,我什麼都知道,為了你的努力,我真心的謝謝你!你仙族傷的很重,來人呐,趕緊給白條上藥救治!”
一家人趕緊上來扶住白條,卻發現他已經癱軟了。可盡管如此,白條還是死也不肯回到船艙,他讓眾人就在這甲板上給他敷藥療傷。因為他可了解自己這師父呀,他不光擔心這小師弟,更擔心羅小樹自殘謝罪!
羅小樹這時早就一腳蹬開了痛哭流涕的兒子,俯身就要去撿拾他的神刀,卻被雲中子先行一把搶了過去,並且嘴裏還嘟囔著掩飾道:“這把小刀有點意思,我研究研究!”
羅小樹看了看師父雲中子不置可否,站起來看著天行健,突然大喝道:“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哭什麼哭?!”
天行健立刻噤聲,甚至連那因為氣息不順而導致的哽咽,都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讓人看著就難受可憐。
羅小樹腰胯一鬆,細聲慢氣的俯身對兒子說道:“你知道你這次錯在什麼地方嗎?”
“我不該不停父親的命令,擅自上岸。”
羅小樹“你錯了,為了戰友不惜違背命令,甚至是冒死相救這很好,這時候違反命令也是情有可原的。”
“啊?”羅小樹這話,何止是天行健聽著古怪,所有人都聽著不是味!
羅小樹“你錯就錯在有一個不稱職的爹!你這個混蛋老爹沒有教會你做人的道理!你這個混蛋老爹沒有教會你做事情以前考慮周全!你這一走,死你一個又算什麼?我甚至還會因為有這樣孝順的兒子而高興,但是你想到沒有,就因為你的任意妄為,牽連了我們那麼多的戰友枉送性命,這就是錯誤的根源了!”
天行健無語。
羅小樹“而你這個混蛋老爹更可恨的是,明知你年紀小,明知你可能會做出一些百死也難辭其咎的錯事,卻沒有事先做出安排,沒有事先防範,沒有事先教導於你,所以千錯萬錯都是你這混蛋老爹的錯!”
白條雖然在療傷當中,可他的注意力卻全在場中的一舉一動上麵,支棱著耳朵就怕漏掉一字半句。所以當他聽到羅小樹說到這裏,騰地一聲就坐了起來,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羅小樹那裏卻已經轉身麵向雲中子說道:“師父!徒兒教子無方,在您老人家看來,我該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白條語塞於喉,卻又好像很是鬆了一口氣,心中為羅小樹的這一招大聲叫好。看來師父已經不是當年在鄉黨城,自罰三天引領跪罰潮流的那個愣頭青了,他是真的成熟了!
可皮球踢給了自認與這事情毛關係也沒有的雲中子,很是嚇了他一身的白毛汗。就在他因為羅小樹的尊敬有點沾沾自喜之後,很快就明白了這事情的凶險之處了!我去,我這個徒弟還真是殺人不見血啊,他這一下子,可把自己架到火上了。
雲中子急中生智,他很清楚這懲罰重了不行,可輕了更是萬萬不可。因為羅小樹這子債父償,代表的可是死傷無數的兄弟們呀!
因此雲中子說道:“大家這次來凡俗大陸冒險,本就是九死一生,什麼事情都沒法預料,死傷肯定難免。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這次的慘敗確實需要找一個責任人。而羅小樹你身為頭領,一切責任都推脫不開。這樣吧,死一個弟兄就抽你一鞭,傷了一個弟兄就抽你兒子一鞭,你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