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風和日麗,後兩節沒有課,慕澤從圖書館借了本《中國宗教發展簡史》就準備回宿舍,不過,剛走到宿舍樓前的操場邊上時,慕澤突然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在和一個看起來約有四五十歲的男子說話。
這身影怎麼這麼熟悉,當慕澤走進之後才驚訝地發現,這女子竟然是楊曉茹!
“曉茹!你……”慕澤滿頭霧水地看著她說道,楊曉茹不是在美國麼,怎麼突然跑洛陽來了?
楊曉茹看見慕澤,很是羞澀地臉一紅,說道:“啊,還是被你發現了啊,我還想等上公共課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呢。”
“怎麼回事?你怎麼跑回中國來了?”慕澤問道。
“還不是因為……,”楊曉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怎麼,我就不能來麼?”
“哼。”慕澤笑了笑明白了楊曉茹的心意,然後卻說道:“放著哥倫比亞大學那麼高的學府不待,偏跑到我們這破學校過來,你呀,你。”
“我隻是來半年而已。”楊曉茹小聲地說道,“再說這裏也不錯啊。畢竟,河洛文化是中華文明的根,我想,在這裏接觸的東西更原滋原味。比我在美國學的那些東亞文化的東西要純粹多了,你說呢。”
“同意!”慕澤笑著說道,“不過你跑到這裏來,你父親就同意?”
“他能管住我?我爺爺可是支持我的。再說了,年前你們在顓頊神廟的那些發現讓我父親可找到工作可做了,年後他可是立刻就隨著科研隊伍全美洲的去考察印第安文化和阿茲特克文明去了,我來這裏,可是背著他的。”
“你真是太膽大了。”慕澤無語道。
“那也比不上你。”曉茹含情脈脈地看著慕澤道,還有點小責備地說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我聽爺爺說你一個人闖五音大陣,可是受了很重的傷呢。”
“這不很好了麼?”慕澤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吧,對了,這位是?”
慕澤這才關注起眼前這位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話的中年男子。
“哦,看我,光顧的說話都忘了,這位是林叔叔。洛陽市文物局的。”
“小子,師慕澤是吧?我是楊健嶽的同學,和師宗遠也認識的。林山,知道麼?年前在你們縣的考古現場咱見過麵的。”
啊,慕澤心想怪不得這麼麵熟呢,這不正是父親當年的一個老同學麼。據說這林山和自己的父親還有縣文物局的張局長當年關係都蠻鐵的樣子的。
想到這裏,慕澤急忙問候道:“哦,,林叔叔好。”
“我曾經給你爸說過,你要是在洛陽碰到什麼事情搞不定的話就找我幫忙,我的電話也給你父親留過,怎麼,來洛陽兩三年了,怎麼一次都沒有給我聯係過呢?”林山有點兒故作慍怒地說道。
“嘿嘿。”慕澤笑著說道,“這不還沒碰到什麼搞不定的事麼?”
“沒事就不認我這個叔叔了?”林山說道。
“哪能呢?”慕澤急忙說道。
“對了,慕澤,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你們學校這兒新發現的古墓?”林山突然問道。
“我能進去呀?”慕澤高興地問道,“求之不得。”
“我也想聽聽你這小鬼有什麼獨特的見解呢。”說完,林山帶著慕澤和楊曉茹向考古現場走去。
一路上林山見慕澤絲毫沒有任何緊張或者激動的情緒,不由得再次對他刮目相看了。
“你對這次古墓考古怎麼看?”林山問慕澤道。
“靠。”慕澤暗自叫了一句,“我壓根都沒有進來過,我怎麼會知道,這不是強人所難麼。”當然這些話慕澤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分析道:
“這個區域呢,很特殊,既不屬於周王城區域、也不屬於漢王城區域,隋唐遺址又在洛南,這裏,應該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武則天女皇時期的上陽宮遺址,不過墓地怎麼會出現在宮殿裏,我考慮到這旁邊就是隋代的西苑園林遺址,所以這裏應該是一些內宮裏的人的活動區域,後宮戲看多了,跳井的,上吊的,埋花園的,很多的,所以這應該是一處唐代的宮女妃子什麼的墓吧?”
“咦。”林山驚訝道,“看來老張沒虛誇呀,你小子有兩下子,我們初步認定這裏應該就是上陽宮的遺址的一不部分,你看這裏。”
林山說到這兒,就指著一片有著很多青磚的區域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就是上陽宮的某處宮牆的遺址。這裏為我們重新劃定武則天時期上陽宮麵積給了很好的證據,隻是有一點,這個墓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