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去那個地方一看,果不其然,那是一條被采石場的人踩出來的路,路的盡頭是條深溝,下麵全是石頭,掉下去必死。那天晚上困住我的那‘東西’故意讓我發現那條路,就是想讓我沿著路走掉進溝裏麵摔死,幸好我會奇門遁甲,算出那條路通死門)
就這樣,我找到了方向,從我先前起局的位置一直往南,最終走出困境。
回到那處老宅子時,已經是夜裏的九點多鍾了,師父還沒回來。
自從我走出困境以後,那種被不知名的東西跟蹤的感覺就消失了,一直到我安全回到那處老宅院。
這時候,風已經小了下來,空曠的院子裏安靜的嚇人。我回到那個廢棄倉庫,一邊烤火,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等師父。直到十點,師父還是沒回來,我開始擔心了。
幸好師父囑咐我帶著裝法器的提包出去,我才得已從先前的困境裏脫身。可是,師父身上什麼都沒有,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會不會去跑去纏他呢?…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外麵隱約傳來車聲。我一個激靈,跳起來就衝了出去。
隻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院門口,車門一開,師父便躍了出來。我長出一口氣。
“冷兒,現在幾點了?”師父急切的問。
我看了看手機,十點半。
“謝天謝地!”師父說。
“人呢,帶來沒?”我問。
“在車裏。”
說著,師父從車裏抱了個孩子出來,交到我手上。那孩子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臉白的如同紙。我伸手試了試,氣息特別微弱。
“應該費了不少波折才把人給帶來吧?”我問。
“孩子還好,在單獨病房裏,我趁那親屬出去的時候偷出來的,女人可就費勁了…”
“也是偷出來的?”我問,師父向來一本正經,想到他竟然‘偷女人’,我強忍住笑,肚子裏已經樂翻天了。
“沒有…”師父搖頭苦笑,“女人是搶來的…”
“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了。
“別笑了!”師父有點不好意思,臉色一板,故作生氣的說。原本壓抑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原來,王老板的老婆自從發瘋回了娘家以後,就二十四小時被輪流看護著。師父到了那地方,無論怎麼解釋,那女人的家人就是不肯相信。一直磨到晚上,師父沒辦法了,隻能硬搶!
那些人哪裏是師父的對手?幾個壯漢三兩下就被師父放倒在地,推開老弱婦孺,師父一把便抱起了那女人,環顧四周,沉靜的說,得罪了,大家不要報警,我用腦袋來擔保,明天這個時候一定送她回來!…那些人都被嚇呆了,沒一個人再敢阻攔。那女人在路上又哭又鬧,師父無奈,隻得用隨身攜帶的銀針紮了她的昏睡穴…
“師父威武。”我笑道。
但是,當師父從車裏抱出一個年輕女孩兒時,我立馬就笑不出來了。車燈下,那女孩兒一頭波浪發軟軟的垂下來,一張臉就像鍍了瓷一樣。
自從回來老家以後,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和晨星不相伯仲。
“這…這是…”
“王老板的老婆。”師父說。
我震驚不是因為這女孩兒太美,而是沒想到王老板一個快五十歲的人老婆竟然這麼年輕,年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同時,我還震驚於這麼年輕的女孩兒竟然有個五歲的兒子。
“走吧,快子時了。”師父說。
來到院子裏,氣氛重新又凝重起來。
“師父,是不是把她們弄到這院子裏,今晚她們就不會死了?”
“難說。”師父搖了搖頭,“冷兒,你把這孩子放進宅眼裏。”
我依言照做,所謂宅眼,就是埋鍾的那個冰窟窿。我把孩子輕輕放進去,正好坐在下麵那根石柱上。
“現在幾點了?”見我上來,師父問道。
“差一刻十一點。”
“嗯,來,你抱著她。”
師父將那女孩兒交到我懷裏,我感覺她全身軟的就像沒骨頭一樣,一股股香味兒鑽進我的鼻孔,有點熏熏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