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夢遊(1)(1 / 2)

小晴父親所衝撞的邪煞,我們用起局的方式找不到。那老爺子不僅口齒不清,連記憶也出現了斷層,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中風以前去過哪裏,發生過什麼事。因此,我們等於沒有一點線索。這種情況,就連師父也沒有辦法。茫茫天地,去哪兒找那東西?所以,我們隻能等,等那老爺子哪天腦子忽然靈光了,給我們提供線索。

這一等,幾個月過去了。年後,向風沒有回四川,而是留了下來,和我一起隨師父學方術。他的餐飲店別人在幫忙打理,至於他和小丫的事,他不說,我們也沒問過。趙欣受海嘯刺激,在泰國的寺廟裏已經靜養了好幾個月了。晨星學業繁忙,同我聯係逐漸減少。

一段時間,日子過的非常平靜。我和向風平時偶爾幫人看風水所得的收入一年都吃不完,除了幫師父做做紙活兒以外,餘下的時間便是苦學奇門方術。

向風性格內斂,有點像師父,什麼事都悶在心裏。但他骨子裏是一個十分好強的人,這一點倒和我很像,不像師父把一切看的都很淡。我和向風雖然親如骨肉兄弟,但在私底下,兩個人卻較著勁,誰也不願輸給對方。

師父是一個性格非常和藹的人,對我們放的很寬,幾乎從來不加約束。記得那時候我和向風比陣法,通常去離師父家大概一裏多地的一片樹林。利用奇門陣法裏的遁藏之術,放一樣東西在林裏,讓對方去尋找,比如水壺之類,讓對方尋找,看誰用的時間最短。

漸漸的,所用的東西越來越小,從水壺到水碗,再到水杯,火柴盒,香煙。這是最簡單的,法奇門裏的遁藏術修到一定境界可以在光天化日,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隱藏自己。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其實是一種類似於障眼法的東西,讓別人產生時空上的錯覺,或者說給對方製造視覺盲點,令他看不見自己。至於其他林林總總,暫且先不細表。

時間如流水,一晃就到了暖春三月,草長鶯飛,柳絮飄飄。這一天,師父帶向風出去采辦做紙活兒用的東西,留我看家。

到了下午時,飄飄灑灑的落起了雨,遠近的屋簷上仿若飄起了輕煙。我正站在簷下賞雨時,接到了小晴的電話。

“阿冷快來,我父親好像想起什麼了!”

幾個月來,我和向風到小晴家去過幾次,那老爺子渾渾噩噩,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二話沒說,掛掉電話,拿起裝法器的提包,打了輛摩的,便朝小晴家趕去。

來到小晴家時,已經是傍晚了。那老爺子自從年前開始就一直住在那老屋裏。我進到屋裏,隻見老爺子斜靠在床上,滿臉通紅,就像喝了酒似的。嘴巴哆嗦個不停,看起來情緒十分激動。

小晴一家人站在旁邊,看起來都很不安。

“老爺子之前有沒有說活什麼?”我問。

“沒有,本來好好的,下午突然就這樣了。”小晴說。

“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我大聲問完,把耳朵湊過去,隻聽到那老爺子牙齒打顫所發出的‘咯噠’聲。

“別急,也別激動,慢慢說。”

我用師父教我的捏指掐穴的方法幫那老爺子平複情緒,一直折騰到將近晚上十點,那老爺子才終於平複下來。然而他什麼也沒有說,身體一放鬆,竟然‘呼呼’的睡著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這小晴就夠不靠譜的。沒想到,她父親比她還不靠譜。

“算了,不吵醒他。”我輕聲說,“今晚我就守在這裏吧,等老爺子醒了我再問問。”

小晴的弟弟和我一起守著,不一會兒就趴床上睡著了。到了後半夜時,我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就感覺頭頂的燈泡似乎在來回旋轉,外麵‘滴滴答答’的雨聲仿佛從天際傳來,終於頭一歪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