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水庫(1 / 2)

“不…不是被魚給咬的?”那男人瞪大眼睛問。

“嗯。”我點點頭。

這時候,滿屋子裏都是一股臭腳丫子味兒,這麼一來,感覺女人的腳沒那麼臭了。那女人已經掙紮不動了,也沒有了罵人的氣力,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左腳五根腳趾頭一撓一撓的。我蹲下來,仔細看向她腳心的印記。隻見那印記呈橢圓形,大約酒瓶蓋大小,冷不丁看確實很像被魚給咬的。可是,按說的話,如果是幾天前被咬的,現在早就應該結痂了,但那印記卻很新,感覺就像剛剛被咬的一樣。

我伸手按了按那印記,硬邦邦的。

“哎…哎呦,別…別撓老娘的腳心…”

“怎麼樣?”那男人小聲問。

我站起來,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具體是什麼咬的,這樣看看不出來,總之不是魚。”

“我老婆天天動不動就發癲,難道說就跟被這東西咬到腳有關?”那男人問。

“應該是的,她是撞邪了。”

“那你有沒有辦法治好她?再這麼鬧下去的話,我家裏的雞都不下蛋了…”

“我試試吧,可惜我沒帶法器,身上隻有幾道符。”

“需要用到啥,你盡管開口,隻要我店裏麵有的…”

我輕輕拍了拍額頭,心說,對哦,忘了這人是開殯葬用品店的了。我命這男人拿了一把香,一張黃紙過來。可惜沒有朱砂筆,隻能用大頭筆將就一下了。我將這女人的生辰八字寫在黃紙上。然後,我跟那男人合力將床抬起來,移到了房間的艮位(東北角)。

“喂,你們…你們要將老娘抬到哪裏去?”女人叫道。

沒人搭理她。

移完床以後,我把那張寫有她生辰八字的黃紙折疊起來,命白小姐塞在了她頭底下。隨後,我掏出打火機,點燃那把香,猛吹幾口氣令香燃旺。

“雨馨,按住她,別讓她亂動。”

屋子裏就像起了大霧一樣,白小姐忍著咳嗆,按牢那女人以後,我令那男人按住他老婆的左腳踝。我左手捏了個金剛指,默念金剛咒,對準那女人腳心上的印記以後,右手拿著香,緩緩朝她的腳靠過去…

當香距那女人的腳還有半尺多遠的時候,那女人就像觸電一樣全身一震。緊接著力氣大增,拚命扭動身子,白小姐按的很吃力。我大喝一聲,把香戳在了那女人的腳心上。隨著‘嗤啦’一聲燒皮肉的響聲,那女人發出一聲怪叫。我撤去香,用腳踩熄以後,伸手拂了拂沾在那女人腳心的香灰。隻見那印記已經變成了暗紫色。

“應該沒事了。”我抹了抹腦門兒上的汗。

那女人全身都汗濕了,翻著一雙死魚眼癱在床上隻會喘氣。我從她頭底下取出那張黃紙,展開一看,隻見紙張上隱隱約約有一種黑色的東西,就像被黑煙給熏了似的。我伸手拔了女人一根頭發,包在黃紙中,交給了那男人,命他晚上子時的時候在院子的東北角挖一個一米深的坑,找塊小石頭把黃紙綁在上麵埋進坑裏。

這女人被不幹淨的東西咬到腳,導致邪氣侵入身體,鬱積在了胸頸處,就像得了甲亢一樣,脾氣暴躁,性格乖戾。腳板心那個印記相當於是邪氣侵入身體的‘氣口’,我用香抵住氣口,施法將邪氣給逼了出去,被寫有那女人生辰八字的黃紙給吸收了。把黃紙埋入土中以後,不用多長時間,邪氣就會散進土裏。

那男人硬要酬謝我們,我隻收了他一把香,兩刀紙。男人不幹,說這點東西不足以報答我們費那麼大勁治好他老婆,非要給我們錢。

“錢就不用了大哥,跟你打聽個人吧。”

“盡管問…你是說,從我們這買紙人那人?”

“嗯。”我點點頭。

那男人想了想說,“那人我看著麵熟,應該是我們鎮上的。”

“你們鎮上的?”

“反正,我以前一定在哪裏跟他照過麵。我們鎮太大了,外來的人挺多。經常會有一些家裏過事到我這兒訂紙活兒的人,我都看著麵熟,隻是叫不出名字…”

從殯葬用品店老板所描述的那人的體貌特征來看,不是高大上高老三父子中的任何一個。照這麼說,高家村那紙人不是兩父子弄的,而是另有其人?那人此刻就住在這鎮上?…

“阿冷,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從店裏出來,白小姐問。

我看天色還早,想了想說,走,我們去那水庫看看,這女人在水庫撈魚被咬到腳然後就撞邪了,說明那水庫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沿著青石街往東,不一會兒就出了鎮子。眼前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路兩邊全是垂柳,微風一吹,柳枝蕩來蕩去的。順著小路走了大約四五分鍾,我們來到那水庫。水庫的堤壩上也栽滿了柳樹,剛登上堤壩,就聽到轟鳴的機器聲。放眼一望,隻見南岸的堤壩上架著一排抽水機,一根根長長的水管子就像黑色的蟒蛇一樣,順著堤壩蜿蜒而下,伸進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