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跳進黃河裏,我的手表,以及白小姐的手機都被水給泡壞了。白小姐時不時便衝我埋怨,說自從認識我這‘瘟神’以後,她的手機已經壞了好幾個了,並且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做‘電子殺手’。
“喂,電子殺手。”白小姐從我手裏接過手電,“你既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那高富帥的年命跟八字,怎麼起局卜測?”
“用大體時辰就可以了,你時間概念不是挺強麼,大體估測一下現在是什麼時辰。”
白小姐閉上眼睛,掰著手指頭想了想,說現在大概是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那就是子時。我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把九宮格跟木牌往地上一攤,起了一局。雖然我不知道高富帥的年命以及生辰,但他先前從家裏出來穿的我的那件外套。當初在鳳陽鎮師父家裏,我有一次幫師父做紙活兒時不小心把手給割破了,外套袖子上沾染了酒瓶蓋大小的一塊血跡,怎麼洗都洗不掉。向風跟我開玩笑,說那塊血跡堪比衛星定位係統,那件外套除非被外星人偷走,否則隻要在地球上,無論丟在哪一個角落都能找的回來…
“雨馨幫我遮著雨水。”
我跟白小姐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快被雨淋透了。我把身上穿的外套一脫,擰了擰雨水遞給白小姐,她把外套用兩手撐開遮在我頭頂上方以後,我從包裏取出四道四方神符,分別壓在了九宮格‘震’‘離’‘兌’‘坎’四個宮裏的木牌底下,也就是東南西北四方,然後,我刺破食指,將一滴指血擠在了九宮格的中宮裏,另一滴擠在了七星劍的正中。
“冷大師又破費了。”
“沒事。”吸吮完手指以後,我‘哼’了一聲說,“到時侯找到高富帥那混蛋,我也給他放點血就補回來了…”
說完,我咬住手電筒,抽出一根紅線,輕輕綁紮在七星劍正中以後,捏著繩頭提了起來。
“耗(笑)什麼?”我含含糊糊的問。
“沒什麼,隻是覺得冷大師綁線提繩的手法比小姑娘還要嫵媚,這蘭花指翹的…”
“嗬嗬…好惹(了),別笑惹(了)…”
把七星劍提懸在九宮格中宮正上方,大約一尺多高的位置,我定一定神,默念四方神咒,右手捏住劍柄一撥,七星劍便旋轉了起來。我迅速捏了個劍訣對準七星劍,那七星劍旋轉了大概十多圈以後,緩緩的停了下來,劍尖指向坎宮。
我收起七星劍,把手電筒從嘴裏拿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北方望了一眼。
“這個混蛋跑到北邊去做什麼?”我嘟囔道。
我看向坎宮,宮裏當值的是人盤八門裏的休門,坎宮是休門的本宮,本門落本宮為伏吟。測人事,門伏吟代表遁守不動,說明高富帥目前正停頓在北方的某一處位置。
再看奇門格局,天盤乙奇,地盤辛,乙加辛的格局叫做‘青龍逃走’,是一個凶格,主奴仆拐帶,六畜皆傷。這種格局表示,高富帥可能是被某種東西給拐走的…
“怎麼樣?”白小姐問。
“高富帥不知道被什麼給拐走了…”我皺眉說,“走吧,我們去北邊找找他。”
“會不會…”白小姐朝北邊望了望,低聲緊張的說,“會不會是從那座地下廟祭台裏麵出來的那東西?”
“難說。”
我不禁想到我們過來時避雨的那個‘凹壁’,心說,如果地下廟那祭台裏原本囚禁的真的是一隻九尾狐狸的話,難道說它跑出來以後住在了那處‘凹壁’裏,然後以吃人為生?…
想到這裏,我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管怎麼說,這一帶肯定有不幹淨的東西,我們小心為上。”
“嗯。”白小姐點點頭。
我從包裏拿出兩道‘乙奇陰符’,兩道‘孤虛神符’,以及好幾道陽木做的令牌,命白小姐分別拿在手裏,以及裝在身上。我咬住手電,正準備將起局的木牌以及九宮格收起來時,下意識的又朝坎宮裏瞥了一眼,突然渾身一震,停住了手。
“怎麼了?”白小姐嚇了一跳。
“狗遁…”
“什麼?”白小姐皺眉問。
我急忙把手電筒從嘴裏拿出來,“九遁,是九遁裏的一個格局!”
“九遁?”
我點點頭,掐指道,“乙奇,休門,辛…是九遁裏的雲遁!”
在奇門裏,天盤乙奇合休門,臨地盤六辛為‘雲遁’…通常情況下,雲遁代表雲開霧散,但此刻正在下雨,那麼,雲遁就代表風雲變幻…
“肯定有古怪,走,我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