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酒囊飯袋大師,就知道吃,吃,吃。”雨馨撇了撇嘴。
我‘嗬嗬’一笑。
“行吧。”雨馨笑了笑,“這幾天東跑西顛的,冷大師也確實辛苦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我們回到車裏,往座椅上一靠便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晚霞像燃燒的火,鋪滿整個西天。清清冷冷的街道上,時而有行人走過,一個個冷的瑟瑟的。
驅車來到我們頭天晚上吃飯的那家火鍋店,我和雨馨兩個點了一大堆菜肉。火鍋裏的湯水翻翻滾滾,嫋嫋的煙氣彌滿整個包廂。
“等下吃完了,我們是打道回府呢,還是在這縣城找個地方過夜,明天再走?”雨馨問。
我朝外麵望了一眼,天已經全黑了,想了想說,“找個地方過夜吧。”
“嗯。”
雨馨點了點頭,輕輕咬著筷子,怔怔的出神。火鍋熱氣熏蒸之下,她身上的馨香揮發出來,一陣陣往我鼻子裏鑽。
過了一會兒,雨馨幽幽的道,“阿冷。”
“嗯?”
“你說,‘幕後人’如果真是那樊通天的話,他此刻會在哪裏呢?”
“我感覺…可能就在我們市周邊的地方,你想啊,他既然收那老六做徒弟,動不動就差他幫自己做事,說明,他即便沒住在我們市裏,也應該經常往我們市裏跑。”
雨馨點了點頭,“有道理。”
“按丁子國老頭兒所說的,他跟老狐長的挺像。我們又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樊通天,那麼,到時候就不愁找不到他。”
雨馨想了想,掏出手機,翻了翻,撥了一個號碼。
“給誰打的?”我問。
“喂?”雨馨衝我擺了擺手,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小莊。”
“小姐。”
雨馨‘嗯’了一聲,直截了當的說,“幫我查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樊通天’,大概六十多歲年紀。”
“好,請問小姐有沒他照片?如果有的話就傳給我。”
“沒有。”
“那麼,請小姐告訴我,他大體住在哪裏,比如哪個市,或者哪個縣。”
雨馨‘哼’了一聲,冷冰冰的說,“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你查什麼?”
“那…”電話裏,那小莊‘吭吭嗤嗤’道,“那我要怎麼查?”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
“那…好吧。”
掛掉電話,雨馨撩了撩頭發。
“你怎麼,對這小莊態度這麼冷?”我小心翼翼問。
“對我父親手下的人,我向來都是這樣的…”
雨馨告訴我說,雖然她和她父親兩人鬧翻了,但她父親手下那些人依然聽她吩咐。不過,她有事都是自己解決,輕易不會找他們,即便要找,一般也隻找這個叫小莊的。
我點點頭,說道,“一般時候不會找他們,二般時候,比如為了冷大師的沒法解決的事,才會找他們,對麼?”
“美的吧你。”雨馨啐了一聲。
飯後,晨星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說,小晴父親,那老爺子,每天隻能喝點湯水,瘦的已經快不成樣子了。我把我們這一行的經曆大體給晨星講了一遍,聽完以後,晨星想了想,說當初令那老爺子衝煞中風的,說不定也是這個叫‘樊通天’的…我不置可否,雖然我們已經有了‘幕後人’的線索,但我的心裏仍然團聚著一個個的謎團…
從火鍋店出來,我們就近來到一家招待所。這招待所位於縣城醫院旁邊,從外麵看,樓房很老舊,裏麵裝修的卻不錯,並且有熱水供應。和雨馨一人開了個房間,洗過熱水澡以後,我往床上一倒,思潮起伏的望著窗外。
這晚有月亮,又細又彎,冷冰冰的掛在漆黑的遠天。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在我眼裏晃動起來,並且變得越來越模糊,終於消失了,我整個人便沉進了深深的黑暗裏…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似乎有人在叫我,那聲音渺渺細細的,透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好像是在我叫我,又好像不是。我感覺自己掀開被子爬了起來,摸索著穿上衣服,下了床,循著那聲音朝門口走去,走著走著,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然後那聲音便消失了,我‘吭’的一下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站在房間的正中。
我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一時間,記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疑惑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裏。外麵看去,一片漆黑,月亮不知跑去了哪裏,招待所院子裏,老樹的樹枝在距窗子不遠的地方晃來晃去。
我撓了撓頭,心說,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太累了,所以夢遊了吧,回床上接著睡吧…這樣想起,我剛一抬腳,便感覺觸到一個東西,不禁嚇了一跳,伸手一摸,原來是裝法器的包。我輕‘噓’一口氣,心說,被什麼東西嚇死都不要緊,如果被自己裝法器的包給嚇死了,本大師何止是悲催,簡直丟人丟到陰曹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