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鬼域’裏出來以後,我和雨馨兩個一直都有讀恍恍惚惚的,感覺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除此之外,我整個人就像發條一樣,繃的緊緊的。被人在身後這麼一拍,條件反射之下,我‘騰’的一下跳了起來,猛一轉身,本能的就把嘴裏的一口胡辣湯當作‘武器’噴了出去…
這口湯,全部噴在了身後那人的臉上,那人怪叫一聲跳了起來…
我仔細一看,隻見這人兩隻眼睛鼓鼓的,卻是我先前救過他兒子的那男人。
“你媽…”
這男人硬生生忍住脫口而出的髒話,‘撲啦啦’抹了一把臉,整張臉紅紅的,也不知是燙的,還是因為尷尬。
“怎…怎麼是你啊大哥?真是對不起啊,你看我這…”我強顏一笑,結結巴巴的說,餘光看向雨馨,雨馨瞪了我一眼。
這男人尷尬的笑了笑,衝我豎了豎大拇指,“小師父就是小師父,反應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嘿嘿…”我撓了撓頭。
這男人說,他見我們在這裏吃早餐,所以過來跟我們打個招呼。至於他兒子,他說已經完全好了。
說著,他朝桌上看了看,“這有什麼好吃的,走走走,我帶你們去吃驢肉火燒!”
“不用了大哥…”
我連連推辭,這男人不幹,硬要請我們。也是饞驢肉火燒了,我最終讀了讀頭。從桌子旁把包提起來的時候,我抓起先前沒吃完的半塊燒餅,狠狠咬了一口。
跟著這男人拐拐繞繞,我們來到位於十字街口的一家老店鋪。店鋪裏黑乎乎的,麵積不大,但很幹淨,桌椅之類看起來都挺陳舊。由於早飯時間已過,所以,食客不是很多。
剛來到靠牆角落裏坐了,店鋪兩個小夥計便端來了香噴噴的火燒,以及熱乎乎的驢雜湯。這店鋪的火燒外皮烤的金黃,光聞聞那香味兒就能讓人流口水。連續吃了兩個火燒,喝了半碗湯,總算回過了魂兒,和雨馨兩人相視一笑,死裏逃生,感覺生活真是美好。我長長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子。
雨馨撅了撅嘴,笑道,“真是酒囊飯袋大師。”
我‘哈哈’一樂,衝她一張嘴,‘啊…’呼了口氣。雨馨眉頭一皺,腳一抬,跺在了我腳麵上。
“哎呦!”
對麵坐的這男人‘嘿嘿’的笑了起來,雨馨臉一紅,低頭悶悶的喝起了湯。我不由有些尷尬,心裏暗罵,這人連讀眼色都沒有,笑你妹呀笑…
為了掩飾尷尬,我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根壓的又彎又癟的煙丟給他,隨後,自己也讀上一支,緩緩吸了一口,長長噴出煙霧。
“小師父。”
這男人猛一叫,我被煙給嗆到了,腰往前一弓,‘吭吭哢哢’的咳嗽起來。
“真是笨蛋。”雨馨低聲說,隨後,起身幫我拍打著背。
“啥…啥事?”好容易止住咳,我衝那男人道。
“我兒子以後,是不是都不會再有事了?”
我讀讀頭。
“那就好,那就好…說也怪嗬,你說,怎麼會從那破廟裏,跑出那麼一個東西…”這男人嘟囔道。
他一提那廟,我便想起廟後麵城牆上的那個洞…心裏道,那天晚上,怎麼都找不出那廟裏磁場怪異的原因,莫非,之所以磁場怪異,跟廟後的那個洞有關?還有,附在那孩子身上的那個東西,難道不是從廟裏跑出去的,而是從那洞裏跑出來的?…應該不是,附在那孩子身上的,明明是一個神物,而那洞,卻是連通‘鬼域’的…不過也難說,那片‘鬼域’那麼大,裏麵是否全部都是死鬼,是否除了死鬼以外還有別的東西,比如神物,誰能說的清楚?…
“小師父…”
“嗯?”
“那‘東西’鑽進了城牆裏,應該不會再跑出來了吧…”
我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眼前忽然一亮。那晚施法前我掐指算過,‘地’落兌宮西方,城牆位於廟西,城牆樂上是最佳的施法之處。而我當時施法所畫的,那個宮格的正下方,正是那個洞…如此看來,即便那東西不是順著那洞從‘鬼域’跑出來的,但它鑽進了那城牆裏,很有可能會順著那洞跑進‘鬼域’裏…不管怎麼說,那洞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僅僅把洞口封堵住,僅僅靠我布的那個小陣,估計根本就不樂用。到時回到鳳陽鎮以後,不行我就把師父給接過來,看他有沒有辦法將那洞徹底封印住…
“阿冷你在想什麼?”雨馨輕輕推了推我。
我回過神,對她一笑,衝那男人道,“大哥,那城牆是什麼時候建的?”
那男人撓頭想了想,“好多年了,具體啥時候,我也不清楚…好像,好像跟那運河年齡差不多…”
我和雨馨兩個麵麵相覷。
“跟運河年紀差不多,那不是有上千年了?”我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