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雨馨的身體緊張的抖了抖。
“怎麼,怕了?”我問。
雨馨沒出聲。
“別怕…”我聲安慰道。
其實我自己也緊張的要命,拿手機的右手,手心裏全是汗水。
我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問道,“準備好了嗎?”
“嗯。”雨馨。
“好,一…二…三。”
數到三的時候,我的心在腔子裏猛地一躥,似乎撞在了肋骨上,有種搐痛感,與此同時,我右手的拇指按在了手機的導航鍵上…
我從沒像眼前這樣,感覺手機熒屏的光突然一亮這麼詭異過,腦袋裏‘轟’的一下子…
手機熒光照射下,我和雨馨的影像投射在門玻璃上,隻見兩個人嘴巴都微張著,臉上是一種驚愕的表情…看向我們身後,隱約可以看到遠處花池裏的那棵針葉鬆,一動不動挺立著,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東西…怎麼會這樣?
我和雨馨兩個對視一眼,緩緩轉過了身,掃向整個院子,空蕩蕩一片…
雨馨鬆了口氣,輕輕推了我一下,“你這笨蛋,哪有什麼東西?看把我嚇得…”
我沒搭話,也沒笑,隻是皺著眉頭,心裏想,先前針葉鬆‘嘩啦’響那一下,我明明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密密的鬆葉裏麵鑽出來了,難道我的第六感也有錯的時候?…
“這不對,一定有東西,可能是手機剛才亮的那一下子把它給嚇跑了。”我低聲。
“這樣麼?阿冷,為什麼非要先從玻璃上看它所在的位置,直接轉身打它不可以麼?”雨馨聲問。
“傻丫頭,當然不行…”
師父跟我過,如果有不幹淨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身後,在不確定它在後麵哪個位置,以及它到底是個什麼的前提下,不能亂動,更不能貿然轉身,因為人在動或者轉身的過程中思維分散,會泄陽氣,動或轉身的同時,必須猛然發起攻擊,不然會給那東西可乘之機…這樣似乎有點費解,舉個簡單的例子,當你在大街上遇到惡狗,和它對峙的時候,一定不能亂動,動則必然要發起攻擊,不然的話,你輕輕一動,惡狗就會感覺到你氣勢餒了,會猛然撲向你,差不多的道理…
不過是一瞬間,我感覺那‘東西’跑不很遠,應該還在這宅院裏。
“雨馨,來…”
我挽著雨馨,在整座宅院裏走了一圈,看向每棵樹後以及樹的上方,什麼也沒發現,於是便把目光落向花池中的那棵針葉鬆。
“難道那‘東西’又鑽回鬆樹裏了?”雨馨湊在我耳邊問。
我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掐指推算出‘生門’落宮,從生門方位起步,朝那花池走去。這花池挺大,除了針葉鬆以外,裏麵還有些掉光了葉子的別的植物。
來到花池跟前,我抬腳邁了進去,然後把雨馨拉了過來,讓她跟在我後頭,踩著凍的硬邦邦的泥土,輕輕的,一步一步的來到那棵針葉鬆跟前。我喉頭滾動了一下,穩了穩心神,一點點把七星劍朝密密的鬆葉伸去…
將要觸到鬆葉時,突然間,我發現鬆樹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我一愣,把七星劍一收,緩緩蹲了下去。這棵針葉鬆的主幹,也就成人的大腿般粗細,黑暗中分辨,主幹外圍四周釘有東西,此外,主幹靠近泥土的地方,也釘有東西…
我摸出手機,把熒屏貼在肚子上,按亮以後,一點點讓光線透出來,緩緩的朝樹底下照去…隻見主幹上所釘的,是一個的布偶,髒兮兮的,做工十分粗糙,樣子也很醜陋古怪。而主幹外圍釘在泥土裏的,則是一個個燒的焦黑的竹條,每根大約五六厘米寬,露出泥土的部分,上麵隱約刻有‘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字樣…
看看外圍這些竹條,然後再看看中間主幹上釘的那布偶,我立時明白了,這是養鬼用的…我抬起目光,看向上方密密的鬆葉,心裏就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雨馨。”
“嗯?”
“往後退。”我從喉嚨裏擠出一個聲音。
“怎麼?”
“這樹裏有鬼…”
著,我起身一點點站了起來。
鬆木為陽木,但鬆性喜陰,這棵針葉鬆所處的位置,是這座宅院的聚陰位,因此,鬼被養在這樹裏。之所以養鬼,應該是為了看家護宅的。
鬼都是橫死的童子,死後魂魄又被人給收走控製起來,沒法轉世輪回,怨氣極重,很難對付。孤虛神符雖然厲害,但能不能對付的了鬼,我心裏沒底。即便能對付,也是把鬼打的魂飛魄散。鬼是一種很可憐的東西,隻能起壇布陣施法超度,不能打散,不然會折壽。如果將鬼打散,鬼有多少陰壽,自己就會折多少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