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青年半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趕忙抬起來示意黑甲人停下。
“閣下還想說什麼?若是饒你性命這等說辭就不用白費口水了。”黑甲人聲音沙啞低沉,聽上去竟像是一名六七十歲的老翁一般。
“勝者為王,在下自然不會蠢到白白要求道友饒我,在下願意以一重要消息作為交換,這消息對你等可是十分重要,道友不妨考慮考慮。”
“哦?你倒是說說看。”
見黑甲人態度有所軟化,青年心神稍定,取出了一枚血紅色丹藥服下之後掙紮著勉強站了起來。
“嘿嘿,看得出來道友是明智之人,此消息絕對物超所值,不過在這之前我怎麼知道道友會不會放了我呢?”
“你不覺得自己廢話太多了嗎?”黑甲人聲音一寒,又上前逼近了一步。
青年人見狀卻依舊一臉的笑意:“嘿嘿,或許話不好聽,但在下也是為了....”
青年話剛說到一半,就見他身子猛地一僵,原本還掛著笑意的臉上此時滿是驚愕。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伴隨著咽喉中發出的一陣陣粗喘聲,一股股鮮血自他的口中湧出。
而在青年的胸口,白色的布料被鮮血侵染的殷紅一片,一股股的血水順著布料流下滴落在地上。
在場眾人包括黑甲人在內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誰都沒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隻見在青年的身後,雲舞嬌嫩的手掌沒入了青年的後心,其冷笑著麵露得意之色。
連著咳出幾大口血水,青年此時麵若死灰,自覺生機即將喪盡,拚著最後殘餘的一絲氣力,他惡毒的瞪著眾人道:“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正說著,青年人的整個身軀便迅速的幹癟縮小,不過片刻的功夫,便隻剩下了一堆鬆垮的衣衫。
“為什麼,他話還沒說完。”
雲舞聞言不禁嬌笑道:“咯咯,他隻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前輩不會真的相信吧?”
說完,雲舞上前兩步來到黑甲人身邊含笑著在其耳邊輕語道:“或者說,哥哥?”
黑甲人聞言眉頭一皺,望向雲舞的目光也愈發的複雜了起來。
雲舞說的沒錯,黑甲人便是雲歌。
早在黑甲軍組成盾陣的時候,雲歌便偷偷地從死去黑甲軍的屍體上弄到了這身裝束,至於這樣做的原因,隻是想要免除掉不必要的顧慮。
因為雲歌自己也很想知道,和真正的修仙者相比,自己現在到底算是什麼程度。
隻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雖然大多數人都還蒙在鼓裏,不過雲舞卻是已經將一切看的通透了。
雲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妹妹實在是複雜的有些可怕。
若她是男兒身且不是撿來的孩子,那未來雲家家主的位置她絕對當之無愧。
似乎是被雲舞這突如其來的一手嚇得夠嗆,此時雲家眾人一個個相互看著不敢說話。
終於在憋紅了臉半天後,雲絕這才帶著一臉招牌似得笑容十分恭敬的出列行禮道:“多謝仙師出手相助,小人鬥膽不知是否有緣可以得知仙師名諱?也好讓我雲家知曉日後該如何報恩。”
雲歌對雲絕所言毫不理會,隻是獨自上前收取了青年的儲物袋和那件青色短刃後,便一個縱身竄進了密林當中,隻留下雲絕等一幹人等在原地麵麵相覷,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而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從剛剛的黑甲老人變回了原本的雲家少爺。
而此時,其餘人因為黑甲人的離開,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展露了詭異力量的雲舞的身上,對於自己這麼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自然是沒人注意的。
而對於雲舞,隻要她沒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實質性舉動,雲歌也是不打算理會的。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眾人開始商議在失去了黑甲兵的護送之下該何去何從的問題。
頗具戲劇性的是,由於先前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在沒有了黑甲人的情形下,雲舞便成為了所有人當中最有發言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