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午夜時分,一連串劇烈的咳喘聲打破了以往的平靜。
在洞穴中,雲歌正吃力的支撐著不住顫抖身子,數枚已經失去了光澤的靈石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一旁。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此時的雲歌相較之前已經消瘦的十分明顯。
伴隨著一聲聲的咳嗽,劇烈顫抖的身體就像一根枯木一般似乎隨時都會垮下。
而在那已經無比蒼白的麵龐下,一根根墨綠色的痕跡猶如經絡一般分布在了他的眼角周圍。
這些墨綠色的經絡每跳動一次,雲歌的喘息聲便愈發的沉重一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感覺到冷?我竟然會感覺到冷?”雲歌自嘲的一笑,吃力的向不遠處的清陽鼎看去。
眼前所見一片模糊,那體型碩大的清陽鼎此時在雲歌眼中隻是一團模糊不堪的影像而已。
“怎麼了?出來啊?你倒是出來啊!連你也救不了我嗎?哈哈哈,那麼我們便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雲歌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宣泄著自己的怒火,他恨炎瑩、恨體內的那家夥更加恨自己。
他恨自己為何到頭來還是如此無用,還隻是一個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可憐蟲。
到了這時,雲歌苦苦支撐了許久的身子終於到了盡頭。
趴在地上緩慢的呼吸著,塵土夾雜著土腥味不斷地鑽進鼻腔。
可是沒有辦法,呼吸已經是雲歌自己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這時,洞口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團紅色的模糊身影蹲在了雲歌麵前。
雖然看不清楚麵貌,可來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雲歌卻實在太熟悉了,不是那炎瑩師姐還會是誰?
而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炎瑩不是一個人,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灰色的身影,看身形應該是兩個男子。
此時炎瑩將雲歌的臉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臉上逐漸的露出了喜色:“竟然真的撐下了三個月,看來單靈脈也並非一無是處,我這次可能真的賭對了!”
“師妹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次若是失敗清陽鼎再出現上次的狀況,我們可能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炎瑩身後其中一個灰色身影試圖提醒炎瑩,炎瑩對此卻十分不屑:“你若是怕了便速速離去,我可從未讓你參與進來。”
炎瑩這樣一說,那灰色身影支吾了兩句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雲歌此時雖然看不清來人麵容,可卻能聽出來,這聲音分明便是那燕山燕師兄,平時看上去十分正派剛強的燕師兄此時在炎瑩麵前竟感覺十分卑微的樣子。
要知道修仙界中時以修為論高低,而燕山的修為不知要強過炎瑩多少,即便如此,炎瑩卻敢如此態度對燕山,兩人的關係恐怕就不一般了。
當然對於這些事情,雲歌現在已經不願意去往深裏想了,畢竟自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如留些力氣多呼吸兩口人世的空氣。
就在這時,炎瑩將雲歌的腦袋輕輕扶起。
雲歌隻覺的一股冰涼自唇間流過,經過舌頭緩緩地自咽喉流淌而下。
伴隨著那股冰涼到達腹中,忽然雲歌隻覺得小腹處泛起一陣暖流,隨即火焰般的熾熱自腹中爆發。
一瞬間,剛剛還幾乎毫無生機的雲歌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地竄了起來。
此時的他不但恢複了體力,視力也恢複如常。
對於這些雲歌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炎瑩此時正十分激動的盯著雲歌,而雲歌則感覺帶體內一股股剛猛的氣息不斷衝擊著自己的身軀,忍不住地放聲嘶吼著。
炎瑩見此咧著嘴俏皮的一笑,轉身便來到了清陽鼎前,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了一道符篆。
口中一通誦念過後,炎瑩目光霎時間變得十分犀利,猛地將那符篆拍在了清陽鼎那張大臉之上,自己則趕忙退後與另外二人站在了一起。
這邊燕山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祭出了三道符篆向空中一拋,形成了三枚靈光罩護住三人,隨即便又帶著二人退到了洞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