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六四八年,十一月十四日。
一間破敗的茅草屋,沒有床,隻有角落裏一堆秋枯的稻草供以休息。牆壁周圍,時時散發出陣陣惡臭,那是一種經年累月浸染下來的積臭,清洗不掉,風吹不除。
孫冥就躺在草堆裏,一邊和小北聊天,一邊盤算未來。
“喂,你說那姓嚴的是不是對我有非份之想?”
“我認為不像,你是準備給炎皇的女仆,他應該不敢染指。”
“混,他不敢真槍實彈地上,打打擦邊球爽下也好啊。沒看他讓我幫他洗澡。”
那晚,孫冥自然沒有答應嚴管家的要求,若不是不能輕舉妄動,孫冥真想把他的子孫根剁了喂狗。抵抗的後果,則是讓孫冥在這曾經養豬的小屋住了三天。
在小北的催促下,這三天孫冥可沒有偷懶,每天和府內下人一起幹苦活之餘,到是把炎城內的大概情況摸個熟透。
炎族雖為島內第一大氏族,旗下卻並非一家炎姓,除了炎姓外,黃姓也不惶多讓。族長大位,則是多在這兩大姓氏中輪流交替。
目前的炎族族長名為炎皇,現年六十八歲。下有一兒一女,名為炎鷹炎燕。炎鷹又生有兩子,炎語炎飛。而炎燕當初嫁去了黃家,當了黃天成的兒媳。當年,這段姻緣乃炎城一大美談,人人都覺的,自此以後,炎族內最大的兩股勢力將會合並,形成一股無與倫比的絕對力量。
哪知,未過一年,黃家獨子便與世長辭,渡過了平凡而又短暫的一生。然而,由於他的死,卻引發了炎族兩大氏家的激烈矛盾。雖未在表麵上攤牌,但黃天成的心裏,一直認定他的兒子是被炎燕偷偷害死的。
這一切,孫冥都不甚在意,炎家除了炎皇外,老爺炎鷹,兩位少爺炎語炎飛,他都見識過。雖然實力都不弱,但已不是孫冥的對手。
孫冥最想知道的是,煢煢在哪。從打聽到的消息猜測,煢煢現在肯定也在被人訓練,伺候老太爺的仆人,必需精熟一切生活技能。
“唉,小北,你說我是不是配合姓嚴的一下。再這麼下去,萬一煢煢被人給……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小北笑道:“你呀,早該這樣了。”
“切,你當然這麼說了,又不是你做。這可是一件關係到自尊的大事,一個人什麼都能失去,包括生命,但自尊絕不可丟。唉,跟你也是白說,你不懂的。”
小北好笑道:“那你為了自尊,便情願讓煢煢……”
孫冥輕哼一聲,傲然道:“當然不,為了朋友而放下自尊,是件非常有尊嚴的行為。呃,這話有點拗口,卻是大實話。”
小北不再理他,隻是笑。這時,小門被人打開,嚴管家一臉嚴肅地立在門口,喝道:“快點清洗清洗,老太爺要見你。”
……
炎府內堂,炎皇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襟身而坐,在他對麵坐了位黑袍蒙麵人。
今天,炎府來了位稀客。炎皇與他打交道的這些年裏,他還是首次登門拜訪。
“看起來,影老弟很是疲憊呀!”炎皇掩了掩荼碗,輕抿了一口。
黑袍男子皺了皺眉,很想表現的精神些,可胸口傳來的一陣陣悶痛,使他忍不住咳出聲來。他便是海族社社長,帝君手下三座頭中最神秘的邪影,同時也是凡妮莎的父親,孫冥的未來嶽父。
炎皇道:“不如今天便告做罷,你先去休息,等身子好些,我們再談隱劍族的事。”
邪影深吸口氣,擺擺手道:“不訪事,正事要緊。”一頓,問道:“噬龍珠可有取到?”
炎皇歎道:“此事真是說來話長。據我兒炎鷹彙報,原本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謊稱搶寶,拉攏巨人族一同行動,以做掩護。哪知,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把事情給攪渾了。”炎皇把孫冥中途進入的進過,大概地說了一遍。
邪影聽罷,說道:“這麼說來,噬龍珠被人拿走了?”他在因為在莫口村意外發現凡妮莎,耽誤了去隱劍村,所以並不知道那人便是孫冥。
炎皇沉默半響,道:“我不是想推脫責任,這次噬龍珠雖沒拿到,但卻毀去了龍池。帝君的任務是得到噬龍珠,或摧毀龍池,兩者得一而足。所以,事情並不太糟。”
邪影訝然道:“摧毀了龍池?太不可思異了,你們是怎樣做到的?”
炎皇笑了笑,道:“這你便不用過問了。”
邪影以為他是想隱藏實力,便不再追問,說道:“這件事我會向帝君彙報,到時少不了一翻獎勵,小弟在這先恭喜了。”
炎皇道:“哪的話,能為帝君辦事,是我們的福份,哪敢企盼什麼獎勵。”
如果這時小北在這,定會竄起無數個問號,把腦袋漲破。炎皇和邪影並非是因為懷疑帝君為海人,而私下有什麼秘約。他們都是在為帝君辦事。
至少,表麵上看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