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姐姐,莎莎姐在向我們招手了喔!”煢煢精神十足地叫道。今天的戰鬥,在孫冥的刻意下,煢煢手上沒染上一滴血,隻是當他的座駕而已。
孫冥朝城牆看去,凡妮莎正對著他搖手,他拍拍機甲的腦袋,道:“飛過去吧!”
煢煢背著盤腿而坐的孫冥,往城牆飛去,快要到時,孫冥一個縱躍翻上城頭,看著凡妮莎,勉強露出笑臉,道:“怎麼,還沒過門呢,就懂得叫老公回家吃飯了?”
“走吧,韓四平想見你。”凡妮莎輕道一聲,率先而去。
孫冥冷哼道:“哼,他想見我就得去,真是的!”說歸說,跟在凡妮莎身後而去。
兩人沿著城樓往下,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兩旁橫七豎八躺滿了傷員,淡淡的藥香摻夾在濃烈的血腥氣裏,聞之欲嘔。孫冥不欲多看,深吸口氣,淡淡道:“妮莎,走快點。”
凡妮莎頷首一點,腳步明顯快了許多。
來到一個小間外,凡妮莎敲敲門走了進去,孫冥大步跟上,房間不大,裏麵站滿了人,安德烈、京左、亞度、猴子傻丙等一批政府高層全都在,孫冥衝傻丙問道:“侍劍他們呢?”語中頗有股怒意,他們兩個應該和侍劍她們在一塊才對。
傻丙張張嘴,想解釋什麼,韓四平低弱的聲間從眾人身後傳來,“還請監使大人不要怪罪他倆,是我請他們來的。”
孫冥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韓四平,隻見他臉上蒼白可怕,沒有一點血絲,上身赤膊,胸口纏了厚厚一層紗布,一塊鮮紅的血跡印了出來,極為顯眼。
孫冥心裏第一個想法就是:他竟會受傷?韓四平的實力他是知道的,絕對有前五十的功力,加上總指揮的高貴身份,一群親衛護著,很難受傷。可事實擺在眼前,孫冥不得不相信,心裏不禁悵然,該是多麼激烈的戰鬥才能造成他至此啊!
見孫冥這副表情,韓四平輕笑一聲,道:“嗬嗬,是一頭狼人幹的,不過他也被我解決了。”
孫冥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問道:“不知韓指揮招我前來是有何事?”
韓四平吸了口氣,道:“還請監使大人上前一點說話,在下實在說不出太大聲音。”
“啊,是我大意了。”孫冥趕忙踏前一步,靜靜地看著韓四平,這位當初瀟灑英俊的轄區大公子。韓四平眼裏暗淡無光,幾根白發悄然滑上他的額頭。看來並不隻是胸口的重傷把他弄成這樣,大部分還是累趴下的。
“孫兄啊,”韓四平有氣無力地道:“今天真的多虧你了,若不是你,這城牆就要破了。唉,城牆若是被破,所剩的這一萬多戰士全搭進去不算,轄區內的普通百姓可就遭殃了。你是我們的英雄,全人類的英雄。”
孫冥心裏很不是滋味,對於天懲者們來說,他就是惡魔,全人類的英雄?狗屁英雄吧,他們天懲者也是人啊!不過犯不著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辯駁,站在韓四平的立場上,他孫冥就是英雄。
單身一人摧毀近百戰船,使戰點驟然減少,這起到的作用比滅敵十萬還要來的巨大。僅管天懲者們人數上減少不多,但梯子就那麼大,下麵人再多,對於守在城牆上的人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如果明天天懲者們還拿不出好辦法,孫冥隻要再努力一天,這城牆估計就保下了。可是,這場戰爭究竟有什麼意義?
孫冥很是茫然,在島內過了這麼久,他知道,島內那些人根本不是很想離島生活,島內的環境比外麵好多了。昨天六族的那些人雖強烈要求登上城頭,他們隻是覺的到了島外會給族人帶來美好的未來。
孫冥暗想,這個觀念或許是帝君灌輸的,而這次大戰的發動者,也就是帝君。隻是,這是為了什麼?血染海麵,萬骨飄浮,對他又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