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如金沙般披灑進來,投射在豪華舒適的大床上,形成一個漂亮的不規則剪影。
一團與燦爛陽光毫不相稱的黑影蜷伏在床上,黝黑發亮的皮毛在光照下閃閃發光,不時發出如雷的鼾聲,而它的旁邊,正平躺著的另一個,死屍般僵硬的身體終於有了動靜。
林柏動了動身體,在有節奏的打鼾聲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時,正好對上瞪著圓碌碌大眼珠子的亞斯蘭。他伸出手,狠狠的在它腦門上敲了一記,怒不可遏道:“醒了還打鼾?吵死了。”
亞斯蘭也不示弱,忿忿地伸出一隻黑乎乎的爪子,一掌把他打下床去,繼續睜著眼睛打鼾。至於它為什麼醒了還要打鼾,這個千古謎團隻能待後世的學者去研究了。總之,林柏是不敢再觸怒這隻脾氣不太好的寵物,一手捂著被拍痛的胸口,一爪子緊緊握住床延,顫抖著爬了起來,陪笑道:“好吧!好吧!不打擾你睡覺了,繼續,繼續,千萬不要客氣啊!”活像這張床的主人不是他似的。
亞斯蘭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腦袋換了個方向,又繼續睡它的去了。
被愛寵來了這麼一下子,林柏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很快回憶起昨天的細縷片斷,除了那撕心裂肺的壓迫感,他幾乎什麼都記不起來,後麵發生了什麼事,他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寢宮,也是一頭霧水中。
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左看右看,發覺身上沒受什麼傷,精神反倒是倍爽,也就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因為大多數仆人對亞斯蘭都頗為畏懼,偏偏那家夥又喜歡跟他一起享受那種華麗的大床,因此他的寢室外麵是沒有人守衛的,隻有走到大殿口,才會見到人影。想來也是,躺著一個魔法師、一隻神聖戰獸外加一個未來精靈王的房間,還有什麼人能暗殺成功?就算有這樣的高手,再多來幾個仆人也不管用。說到小搗蛋鬼皮皮,林柏倒是十分好奇它怎麼沒有像亞斯蘭那樣搶占自己的床?平時它不是最喜歡霸占中間位置的嗎?
正想著,一竄清脆的笑聲為他解了惑,同時也鬱悶不已,這不是煞星卡若拉的聲音嗎?這個女人一大早跑這裏來幹什麼?難怪不見皮皮的影子了,它正像個哈巴狗似的討好那個女魔頭呢。
“嗨!早安!這麼早就醒啦?”白癡都能從她語氣中聽出嘲諷的味道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還大大方方的打量起他來。
林柏從她的眼神中發現有些不對勁,低下頭一看,靠!自己的上半身什麼時候全裸了?他臉頰一紅,像炸蝦似的,頭也不回的逃回寢室,頭頂上就差沒冒出煙來了。身後傳來女魔頭和皮皮肆無忌憚的狂笑聲,更羞得他想找個地洞往下鑽,這個時候的林柏,還真有點十七歲的樣子了。
誰知還沒完,女魔頭一邊大笑特笑,一邊大搖大擺的尾隨在後,大有觀賞真人穿衣秀的意思。
“喂!你……”林柏何止是臉紅啊!簡直全身上下都像灼傷般,紅得發光,指著靠在牆邊的她,沒好氣道。“不要進來,出去!出去!”
“你怕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不就看看麼?這麼小氣幹嘛?”
“你……你……你……”林柏手指直發抖,手忙腳亂找衣服胡亂往身上套,上半身倒是光鮮了,低下頭看看那條白色的四角襯褲,又抬起頭望了望不知什麼原因正在發呆的魔女,狠了狠心,一把將褲子脫了下來,緊緊閉上眼睛,等待預期中的尖叫,然而……
什麼也沒有發生,卡若拉仍然木若呆雞般,兩眼直愣愣的瞪著他。
林柏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臉色發紫,心跳加速,沒頭沒腦的想著,豪放女?辣妹?熟女?……他好像忘了些什麼,可是現在的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下麵已經完全不受控製的撐起了小帳篷,這種感覺,呃……當然不是第一次,但麵對著個真人版大美女,的確還是第一次。
要說未滿十八的林柏對欲望這碼事隻有個模糊的意識,那麼,對於比他大一歲的卡若拉而言,可以說是一片空白了。別看她有時候善於利用女人的天賦去逗弄那些小男生,挑撥他們之間的英雄主義妄想,但要說到實戰,她還幹淨得如一張白紙呢。
下一步該怎麼做?此時女孩腦中一片茫然,眼瞳裏印照著狼狽不堪的林柏,實際上卻什麼也沒往心裏去。想著昨天,與導師特琳娜法師的長談。
壁爐裏碳火正旺,火苗發出劈啪的聲音,但卡若拉知道,那些並不是真的火焰,不過是焦碳果製造出來的假象罷了。當她扶著麵色如紙的導師回到辦公室休息時,不到五分鍾,原本死氣沉沉的壁爐突然燃起了一小束藍色火焰,又過了一會兒,那道火焰猶如調入顏料般,由藍色轉變成了淡淡的紫藍色焰火,越燃越旺,越燃越旺,照應在老校長的臉上,好似傳說中的邪教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