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剛剛差一點摔爛屁股的林柏看見劍刃直指向眉心,忙側身翻滾,險險避開。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心裏思量起來,出去還是不出去呢?這個索黑爾伯爵到底又安了什麼心?他瞪著達克斯,卻想著聽聞過的墮落精靈,絲毫沒回憶起這個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傭兵。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任何一個半獸人在他眼裏長得都一個樣,你讓他如何從對方毛多一點或少一點,皮膚厚一點還是薄一點兒來判斷他們間的分別呢?
時間就是樣在僵持中流逝,不過這倒讓林柏意識到,即使是強入索黑爾這樣的墮落精靈,也無法判斷出隱身鬥篷下的,他的行蹤。就因為這樣,他差一點兒就不想見人了,等著撒萊來收拾殘局多省心啊?
可惜這種如意算盤出不過是打打做罷,索黑爾有這樣的耐心,並不表示半獸族的隊長也這麼好脾氣。眼看天就快要黑下來,如果再不快點把事情給解決了,還不知道這些會魔法的混蛋又弄出什麼麻煩來。
“拗幾,拗圭,拗口……”達克斯嘴一張,一連吐出一大串生澀難聽的發音,林柏聽不懂,索黑爾也聽不懂,但是那些半獸人傭兵聽明白了,這本來就是半獸人自己的語言,隻見他們統一齊整的站了出來,手中的雙手大劍也擺出了開打的架勢。
“尊敬的魔法師閣下,我是紫百合傭兵團第三十七隊隊長,達克斯。三天前,國王陛下已經親自下令,奧利普進入戒嚴狀態,所有人隻允許進城,不允許出城,除非有特殊的批令文直至季度競技賽事圓滿結束。而我們紫百合傭兵團則接受了盤查往來人員的任務,這位,呃,矮人朋友,觸犯了規定,因此我們必須要拒捕他,請您在賽事結束後,再來領人,無論如何,今天我們一定要帶走他,如果您再不打算現身的話,那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將視同犯罪,一同逮捕。”短短幾句話讓年輕的半獸人憋紅了臉,這種八股到掉渣的話虧得那些皇親貴族們整天朗朗上口,他差一點兒沒吐死。可誰讓對方很有可能是個魔法師呢?即便是個學徒,他也不敢怠慢。
達克斯……達克斯……
林柏突然回憶起了這個發音,在因塞爾島上的那個夜晚,曾有過一個半獸人似乎就是這個名字,他記得這個發音,難道是巧合?他冷冷的注視著那張臉,越看越像,其實就算不是,他也認定了就是他,屠殺人類部族的凶手!
當歐羅巴意識到林柏將要做些什麼,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林柏猛然掀開隱身鬥篷,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那一身奇特的魔法袍,因為憤怒而更顯突出的氣勢,以及所有人都認可的貴族氣息讓在場的所有人窒息。就連索卡爾都頗為意外的挑了挑修長的眉峰,上下打量起林柏來。
“是你?”奇跡般的,達克斯居然一眼就認出他來,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曆,但他認得他,那個惡夢般的夜晚。可是,又似乎並不完全相同,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對方到底哪裏不一樣了,似乎,多了幾分滄桑感?
“好!太好了!你既然還記得我是誰,那今天就讓我們來解決這件事吧!你這個殺人凶手!殘害人類的半獸人。”林柏想到死去的小菲爾,想到遍布屍體的村落,想到阿喀流斯跪下那一瞬間的痛,手中握著的激光槍又緊了幾分。怒極反笑,惡狠狠的瞪著半獸人,活像一隻要吃肉的豺狼,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這時,肉眼無法看見的歐羅巴正緩緩像半獸人隊長移去,他並不希望林柏動用那些強大的黑暗係武器,如果順利的話,或許他一個人就能解決。
一直留意周圍環境的索黑爾輕蔑的扯了扯唇角,盯著地上那些沙粒不自然的挪動,自己也不動聲色的移去。身為墮落精靈的他,雖然能感知精神力及生命力的存在,但卻無法用視覺確切的看見實體,即使是這樣,在戰鬥中,他也足以搶占先機。
突然,一聲尖銳的啼叫聲響徹雲霄,隨之天邊的霞雲中,穿出一個色彩斑斕的龐然大物,絢麗多彩的形體,除了撒萊那隻騷包到家的鳳雀,還會有誰?
就在這麼一瞬間,狼外婆已經漂亮的落在吊橋上,難聽剌耳的笑聲打破那股無形的殺戮氣氛。
“哈哈……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裏歡迎我呢?我早就說過了嘛!雖然我是大陸上獨一無二的智者,也不用擺這麼大的排場嘛!我會不好意思的呀!哎喲!好巧,索黑爾伯爵,初次見麵,初次見麵,看你這樣子,活得還挺滋潤的嘛!這……這個英俊的半獸人小夥子是誰?天!瞧瞧,瞧瞧,這皮,這毛,這肉,真俊啊!林柏……林柏……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雖然是長得不錯,可你這樣看會引起誤會的嘛!來來來,快過來,我們回家。”說著說著,撒萊上前去一把拽住林柏手握激光槍的手,悄悄把它收刮進自己的空間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