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咒,對於大多數平凡的普通人而言,不過是一個古老而久遠的傳說,關於它的威力也僅僅存在於對呤唱詩人口中那最最壯麗、雄偉的詩篇中。
在承受上千年的曆史洪流衝刷之後,在曾經漫長的和平年代,禁咒漸漸退出曆史舞台,被大部分人們所淡忘,甚至麵臨失傳的危險。做為善良的精靈一族,雖然它們幾乎可稱之為禁咒的始祖,但卻極少使用禁咒。事實上,在開始新大陸之初,禁咒是被做為一種方便的創世手段而存在的,為了加速創世進程,同情心泛濫的精靈們抵擋不住人類魔法師們的苦苦哀求,將這一強大的技能傳授給人類。
[任何一件事物或知識落入人類的手中終有一天都會變得麵目全非。]這句偉大的名言來自後世一位曆史學家,卻深刻的反應了關於魔法、咒語和禁咒的演變史。人類的思維創造力是十分恐怖的,他們對一起都充滿著好奇,渴望顛覆一切,即使是創世神賦予的一切,文明、自然、知識及思想。他們又是如此的聰慧,以至超越於任何一個種族,短暫的生命周期加速了他們對新知的渴望和探索,明知是極其危險的存在,也毫不動搖。
當第一個被稱之為黑暗魔師導的人類成功研修出新的禁咒後,整個大陸都在嘩變,所有的種族都在振蕩,沒有任何一個種族再敢輕視被海神最眷顧的人族,甚至就連最傲慢的龍族也不能。
一個孤軍奮戰的成年人類與一頭幼龍對戰,用腳趾去想也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那隻幼龍哪怕隻需動動腳趾頭都能把麵前那個脆弱的生命幹掉,無論他是劍士、魔法師或者任何什麼頭銜,生理優勢是無法否認的客觀存在。但如若三、兩個成人組成的團隊與一頭成年龍對決,那麼勝負卻是難測,可怕的不是脆弱生命的力量,而是他們的智慧,一個魔法師的能量或許有限,但三個、十個甚至成千上萬個人類魔法師組成的力量團隊卻足以顛覆整個大陸。龍族沒有能夠對抗如此眾多生命的種族,精靈族也沒有,玩消耗戰他們玩不起,就像人類曾天真的想把世界上所有的老鼠消滅掉一樣的可笑。
許多年前,在那短最黑暗的年月裏,人類幾乎與大陸的所有種族對抗,他們深信會使用禁咒的自己最強大,曾一度渴望統治整個大陸,瓜分其它種族的領土和財富。那曾是一段十分可怕的過去,稍還有些記憶的老人們已經不願再去麵對和提起,就連呤唱詩人們也都回避與之相關的詩章,即使它的旋律再優美動聽,即使它的內容再豐富多彩、激動人心,再也沒有人願意去欣賞。畢竟這是一段有關貪婪人族的醜惡過去,畢竟這是人族以失敗告終的一章,畢竟這是人類最不光彩的曆史,因此,自然也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結局。
被包括精靈、龍、半獸族及巨人族在內的所有非人族的聯合組織打敗的人族,被迫與聯合組織簽訂了人類魔法師禁用大型禁咒的條約,從些之後,禁咒對人族的魔法師而言,僅僅是一個文字研究課程,永遠不能得到普及,因此大多數有抱負,有理想的魔法師都懶得去研習,漸漸退出曆史舞台。
千百年後的今年,有這麼一群不為人知的人類魔法師,他們打破了條約,並該做為大陸監督者存在的八名大神官居然執法犯法,開啟了毀天滅地的可怕禁咒。八個人,雖然隻有八個人,遠不及九個人的更具有威力,卻也足以毀滅這個地方。羅貝雷暗忖到,視線忍不住遊移在曾經熟悉的一景一物,每一個角落之間。
他,一國之王,神在大陸的傳教者,千萬人信仰的神廟大長老。然而,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頭銜之於他而言,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是的!他不在乎,不在乎這種種虛浮的光環及榮耀,不在乎那些曾經依賴他的信仰而活著的神徒們,甚至包括他的血脈至親,他都可以不屑一顧,仍他們自生自滅。家,這裏就是他的家,他的一切。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都是在這裏度過,隻有站在那些奇妙的神器旁才會讓他找到活著的美好感覺,價值,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價值就是要與這裏融為一體。為神,為這個世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完滿的絕世之作,他厭惡那些有缺失的作品,但卻為萬中之一的合格品而欣喜若狂,輾轉難眠。沒有人,沒有人知道他為這裏付出了什麼,現在,他卻要親手摧毀這一切,心裏的苦澀不是他人所能體味的。
他在笑,這個時候,他居然在笑?林柏怒不可遏的瞪視著眼前那個瘋子。從古書上了解過禁咒可怕威力,並且也親眼見識過禁咒可怕的他,十分清楚會發生什麼,也因為如此,羅貝雷麵上那抹可疑的笑容更令人無法原諒。
第一個發現不對頭的卻是遠在地麵上的人們,一個光屁股光腳跑路的孩子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啦啦的大哭起來。憨厚老實暫時在神廟充當義務兵的父親一把拉他起來,訓斥了幾句,小孩不哭了,委屈的抿著嘴,髒兮兮的手抹了把淚水,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大花貓。但這並不是讓他父親大驚失色的原因,還沒站穩腳跟的孩子很快又跌倒下去,大人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刹那間連他自己也痛叫一聲跌坐下去,難以置信的瞪著地麵,足有幾秒鍾之久,直至孩子嘶心裂肺的啼哭聲喚醒了他。一把抱著手腳、屁股通紅的孩子,拔腿狂奔起來,嘴裏還混淆不清的嚷嚷著什麼。
事實上,他這樣的嚷嚷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整個神廟的人都在狂跑或狂跳,地麵在升溫,如燒紅的烙鐵般,燙腳,即使是最厚實的媽媽手製的鞋底也無法抵擋那灼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