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開始了,親眼看見神跡後的民眾仿佛一個個瞬間都變得刀槍不入起來,尤其是那些義軍,信心猛增,向城門發起了進攻。拖兒帶女的婦女及老人們也不躲了,都認了死理,沒有比神使大人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可苦了林柏,要知道,魔力這東西可是用一分就少一分啊,麵積這麼廣的防護罩第一秒鍾那麼耗去多少魔力啊?哪怕是有精靈使這樣強大的魔法武器在也撐不了太久了,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再加上那些箭像是沒完沒了永遠也射不完似的,每一支落在防護罩上的箭矢都會消耗更多的魔法,他可不敢冒這樣的險。
打定注意後,林柏決定先下手為強,噌的一下上到亞斯蘭的背上,在無數驚呼聲中,突然消失,下一秒,銀光閃現,一排齊整的頭顱從城頭落下,神使大人及他的座騎憑空現身,握在他手中的,正是那把‘王者之劍’。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人們連頭頂上防護罩什麼時候消失都沒有注意到,簡陋的攻城梯及登城車子被運送過來,義軍在狄德羅的指揮下,英勇無比的攀上城牆,雖然他們沒有經過多年的鍛煉及實戰經驗,但就在他們身邊那位與他們一起浴血奮戰的神使大人鼓舞著士氣,不再需要任何技巧,哪怕手中的兵器再簡陋,他們還可以用牙咬及手抓,三、五成群圍攻一個。
在人王的回憶錄中,這是他第一個攻城戰,也是最後一個,戰鬥中的血腥場麵是這個年輕人不願再去回首的,幾乎每一個士兵的頭上,手上都沾滿了粘稠溫熱的血。初次殺人的恐懼被克服後,接下來的卻是撕殺所帶來的快感,骨骼碎裂、熱血噴濺的聲音剌激著感觀,戰勝對方讓他們咧嘴大笑,抵抗凶悍的敵人時,又咬牙切齒,幾乎要把自己嘴唇上的肉咬下一塊來。
“這就像是一場屠殺狂歡派對。”日後有人形容這段事件時,是這麼去詮釋它的。
精靈使們完成自己的任務後,不忍再看人族自相殘殺的場麵退回到精靈結界中去,但他們的精靈王子皮卡丘殿下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始終與它的契約人一起並肩作戰。有精靈使不認同它的行為,它們認為,無論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成為精靈傷害生命的借口。也有精靈使表示了自己對精靈王子殿下的認可,它們以為,會為人類朋友英勇獻身的精靈首領,才是個可靠的王,它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它自己。
不過皮卡丘本人對此卻嗤之以鼻,它的理由簡單的可分為三條,一,如果沒有它的話,它那契約人的命恐怕就要保不住了,對它而言也是得不償失,還是看緊點兒好。二來,這麼好玩的事情不摻一腳進去,怎麼對得起自己?最後,它正跟綠綠比賽呢,看誰教訓的士兵最多,對!還要比質量,看誰整人的手段最高明。不過它們的確都沒有殺過任何一條性命就對了,這是人類才會去幹的事情。
攻城戰嚴格來說稱不上艱難,至少沒有後世書上那麼誇張。當時皇城內除了上萬名黑騎軍加上各部族雜軍團駐軍外,還有三千多名禁衛軍,這些禁衛軍大多數都是圖隆本地土生土長的居民兒女,他們與那些其他地域聯合起來的雜團軍不同,對這裏的百姓們都有著濃厚的感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被屠殺,心裏那滋味真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最後,禁衛軍長含淚自刎,換來了全體禁衛軍的自由,他們如同從牢籠中掙脫而出的猛獸,反手與身邊的黑旗兵撕殺,多日來的壓抑和懼怕終於爆發了出來,麵對內外兩麵夾擊,不到半日的時間,城門終於被攻破,義軍大捷。
第二日,活捉的彭福爾親王被公決處死,黑旗兵一個不留,秘密處決,這是狄德羅的堅持,與其把這些不能為我所用的老虎圈養,既浪費糧草又讓我日夜不得安寢,還不如幹脆徹底的處理幹淨。有人說,最後這些黑旗兵的屍體都變成了神使大人座騎的口糧,讓他們在死後可以用自己的肉體去贖靈魂所犯下的罪。也有人說,他們的屍體被運往大海深處,賜給了海怪,其實也就是做了魚食。
讓人驚喜的是,一些曾經熟悉的麵孔又回到了人們的身邊,那些以為在海中神秘失蹤的人口,以及被扔進山裏等死的病人們,他們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並且比正常人看上去更有精神。
“是神使大人,是神使大人救了我們。”
“神使大人無所不能啊!”
“你要知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的大兒子,二兒子還有小女兒、父母以及貓、狗……都因為黑死病死在了我的麵前,我躺在那裏,吃的是樹皮,喝的是汙水,我每天都在祈禱海神能快點將我從病痛之中解脫出去。可你知道,他來了,全身上下淋浴在聖光之中。再後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你們瞧,我現在,全好了,我獲得了重生。”
“什麼?哦……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突然被一群黑衣士兵押上一艘很大很大的船,這時裏麵已經站滿了像我這樣餓得無力,又髒又臭的人。我們都十分恐懼,彌漫在船艙內的味道幾乎讓人窒息,我甚至都不敢呼吸,為什麼?天知道這群人裏麵是不是有帶瘟疫的人,我隻是餓得無力,沒地方可去而已,我可沒有病。他帶我們出了海,是的,我確定,我還聽到船上的士兵說到地方後要把我們扔下去,我當時怕的要死……噢!是海盜,我做夢都想不到會是海盜救了我們,更想不到,幾天,或許十幾天?很抱歉,在船裏我無法判斷時間,到了這個時候,時間對我們而言已經毫無任何的意義。自到他的出現,手中握著一把會發光的劍,光彩奪目,絲毫不嫌髒不嫌臭的來到我們身邊,噢!他甚至還撫摸了一下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