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看到旁邊自己吐的東西,已經惡心的不行了,吐的那叫一個痛快,先吐出的是泥土,泥土吐幹淨了,剩下的就是水,到了最後一直把綠色的膽汁吐出來之後,剩下的就是幹嘔了。我娘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個女鬼是怎麼回事,在旁邊就詢問我爹,這時我爹吐的渾身無力,說話都打哆嗦了。麻子大爺說:“弟妹這事咱們回家後好好說,你看看老三吐的這麼多,身子骨可受不了。要說說,老三能撿回一條命,那已經是萬幸了。”
麻子大爺這麼一說,當時就把我娘的思想工作做通了,其實我娘也就是氣頭上的話,我爹的那點事,和一條命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我娘不再追問我爹,而是過去扶我爹,我爹起來之後看著大夥不知該說些什麼,都是鄉裏鄉親的,我爹一副狼狽相,覺的怪不好意思的,麻子大爺簡單的和我爹說了一下情況,我爹趕緊的拱手感謝大家的幫忙,並且要回去招待大家喝酒。大家夥都搖頭拒絕,說就是幫了一點小忙,現在人沒有事,大家皆大歡喜,都說等我爹好了再好好的請客。
大夥收拾了一下,有人幫我爹推著自行車,我扶著我爹,我們浩浩蕩蕩的回了家,回家之後,大夥雖然都說不吃飯,但在我家都不走,他們心裏好奇,想等著聽我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睡在墳子的門口。
我爹坐在床上,喝了一些熱水,又吐了幾次,我爹這回吐的不輕,臉都白了,精神有點萎靡,不過沒有太大的事了。這時麻子大爺問我爹說:“老三,你說說昨天晚上,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走路怎麼走到了水裏?我記得你騎洋車子,挺有把握的。”
我爹聽麻子大爺一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看我娘,我娘在那裏沒有好氣的說:“做賊心虛了吧?就你那點小心思,誰還不知。有什麼事就說吧,我沒有必要和一個鬼置氣。”
我爹聽我娘這麼一說,心寬了許多,他想了想,慢慢的對麻子大爺說:“二哥,要說我這條命,是那個女鬼救的,看來鬼也有好有壞。”
麻子大爺點點頭說:“是的,鬼和人一樣良善醜惡,精蠢怪奇,百樣性格,老三呀你看看大夥都等著你,你給大夥說說,是怎麼遇到那個女鬼的?”
“事情是這樣的,我不是給朋友的爹祝壽嗎?二哥你也知道他和我一樣,都愛喝酒,我們兄弟隻要到一塊,那肯定是不醉不歸,昨天和我朋友兩個人一高興就喝多了。到了傍晚的時候,我還沒有怎麼醒酒,暈暈乎乎的,忽然想起得回家,於是我搖搖晃晃的推著洋車子就要回家,可朋友的家人說我喝醉了,說什麼也不讓我走。
我就是個強脾氣,越是勸我,我就越是不聽,朋友的家人也知道我的脾氣,到最後沒有辦法,朋友家裏人隻好讓我回家,臨回家的時候,朋友家還送了半袋子蘋果,他們一家人一直送到莊頭上,反複的叮囑我,讓我路上小心,最好路上不要耽擱,因為是山路,容易招不幹淨的東西,特別是土嶺子那一片最不幹淨。我當時對他們說,“你們就放心吧,這條路我熟悉的很,閉著眼睛都能到家。以前喝醉了也走過好幾回,一點事都沒有。”
就這樣告別了朋友,我騎著車往家裏走,緊走慢走的,到了土嶺那裏天就黑透了,你們也知道土嶺那個地方,是一個不大的圓嶺,那個地方確實緊,到了土嶺我迷迷糊糊點點就有點睜不開眼,騎著洋車子就開始打瞌睡。我本來不太醉了,這一路走下來,身上有點熱,這麼一折騰,酒勁就上來了。
酒勁上來的犯困,我索性不走了,靠著一棵老柿樹,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一覺醒來,月牙西沉,雞不叫狗不咬,月高星稀甚是安靜,我這時酒醒的差不多了,想起自己得回家,怎麼半路上在這裏睡著了?我想到這裏趕緊起身,到了洋車子跟前,騎上洋車子就往家裏趕,誰知剛到了土嶺,忽然眼前一黑,如同黑鍋底,黑的沒有一絲光亮,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就聽見嗚嗚的陰風,甚是嚇人,一時間陰慘慘,黑漆漆,前看不見路,後看不見路,隻是一片漆黑。
我當時心裏咯噔一下子,心裏想壞事了,我這是遇見鬼打牆了。你們也知道鬼打牆有兩種,一種是狐黃白柳之類的捉弄人,這個好對付,另一種就是陰魂阻路,這個有些麻煩,不過我自持身強力壯火氣旺盛,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