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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並沒有像其他第一次聽聞這消息的人一樣一驚一乍,臉上的表情卻在瞬間嚴肅了起來:“大人的意思是說,這次的遺址出世之地,就是當年那位大能所居的洞府?這次出世的遺址,也極有可能是真正的虞都?”
他抬頭凝視著縱橫真君,眸光深邃凝練,幾如實質。
縱橫真君的心髒不受控製地戰栗了一下,頓時如坐針氈。
他忍不住心下暗驚:薑遠不過才天人境的修為,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受到了隻有在麵對上位修士時才會感受到的碾壓感!
好在,縱橫真君畢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年輕,即便是在薑遠無意間釋放出的氣勢碾壓下,他依舊能勉強保持冷靜。
他不敢耽擱,也顧不得想太多,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住情緒,便微微點了點頭:“可能性非常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但我也隻敢說是有這種可能,並不敢打包票。畢竟,那個時代距離現在實在是太久遠了,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有其他可能。”
言下之意,不能排除有人故布疑陣的可能。
而且,就算石碑的確是真的,也不能排除有前人仰慕那位大能,學著他的樣子在洞府前刻下相同石碑的可能性。
在修行界活的年頭長了就會知道,隔得年代太遠,真的是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如今的滄瀾大世界裏,號稱是“虞皇墓”的地方就有不下十個,各個都能在史籍中找到相關的證據,看起來有理有據,十分可信。可誰都知道,那些不可能全都是真的虞皇墓。
說到底,眼前的石碑同樣也隻是代表了一種可能性。
縱橫真君怕薑遠年紀輕,閱曆淺,不明白這些道理誤以為他是在敷衍,還想解釋一下,豈料,他的話才剛說完,薑遠便收回了他那如同實質般的目光,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縱橫真君頓時鬆了口氣。
他也懶得管薑遠為什麼會這麼了解,隻要薑遠別再用那麼可怕的目光盯著他就行。
想了想,他補充道:“這塊石碑我派了專人檢測過,它的成碑年代的確在距今五萬年以前。石碑上有禁製的痕跡,原本應該是有禁製保護的,隻是隨著時間流逝,禁製崩潰,石碑在水底受到了腐蝕,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所以,這塊石碑是那位大能所留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如此最好。”
薑遠點了點頭,目光凝重中透著深思。
他原本對這次出世的上古遺跡並沒有太過上心,畢竟上輩子他探索過的上古遺跡實在是太多了,哪怕這個遺跡他從未聽說過,也不過是讓他稍微多了幾分重視而已。
他甚至都想過自己在外坐鎮,隻派屬下進入遺跡。但如今看來,他還非得親自走一趟不可了。
他明白,哪怕這次出世的遺跡的確是虞都,也不代表進去之後就一定能得到虞皇的傳承。但是,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他也一定要拚盡全力去試一試。
他曾經穿越時間的長河,從未來回到了現在,可以說是身受時光的洗禮,對於時空有著比常人更深刻的體悟,又身負仙經傳承,甚至還有一株掌握著空間之力的先天垂楊柳樹苗,起點遠比一般的修士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