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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這推斷也太不靠譜了吧?青罡宗可是滄州府三大頂尖宗門之一,就算薑氏真的想要掃清對手,也該對中小勢力下手,哪犯得著冒著傷筋動骨的危險對青罡宗下手?薑氏的人又不傻。”
這年輕人麵相看起來有些偏小,一臉的飛揚跋扈,包裹住全身的布帛也鬆鬆垮垮的,看起來像是隨時可能掉下來。沒有完全被布帛包裹住的額角,還露出了一小截卷曲的黃毛,和他的人一樣飛揚跋扈地朝天上豎著。
說著,他似乎生怕被指責,連忙扭頭朝身邊的另一個修士使了個眼色,露出一臉尋求同盟的懇切。
另一個修士也跟他一樣全身裹著布帛,年紀似乎跟他差不多,看上去卻要內斂穩重很多。
接收到黃毛的視線,他默默點了點頭,低聲對女子說道:“小幺兒平時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我覺得他這次的分析有理。若是為了減少競爭對手,對青罡宗下手並非一個好的選擇,一不小心就容易落得個兩敗俱傷。”
女人端起涼茶,微微掀開臉上的布帛喝了一口,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仿若歎息般呼出了一口氣,沉聲道:“可實際上,薑氏並沒有傷筋動骨,不是麼?還是說,你覺得,薑氏那位家主看起來像是那種衝動魯莽的人?”
“這……”
黃毛一時語塞,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難道說,他真的有什麼目的?”
女人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他必然有目的,隻是我現在還沒有參透。”
說話時,她的語氣篤定,卻又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餒和不甘,仿佛在跟什麼人較勁似的。
黃毛聽出了話音,像是想笑,卻又強行忍住了沒敢笑,憋得整張臉都有些扭曲。
同伴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用眼神提示他收斂一點,免得被削。
兩人在這邊眉來眼去,女人的注意力卻始終停留在對麵的街角。她沉肅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在街道上掃視,耐心而細致,力求不放過半點蛛絲馬跡。
見她這樣,黃毛也漸漸收斂了表情,露出了幾分肅容。
他仿若不經意般掃了街道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壓低了聲音道:“老大,我們已經在這裏蹲守三天了,他會出現嗎?”
“我統計了過去三年所有修士目擊到他的位置,這裏是出現頻率最高的。城主府我們進不去,就隻能在這裏碰碰運氣了。”女人頭也不回,語氣平鋪直敘,“今天是最後一天,如果今天還等不到他出現,我們就離開這裏,去找那個薑遠。”
“是,老大,我明白了。”黃毛了然點頭。
女人不再說話,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街角。
隻要一眼。
隻要能看一眼,她就有這個把握,能判斷出這個神秘的黑袍城主是什麼來曆。
這世上沒有什麼功法是憑空冒出來的。縱然具體的修煉方式是各個勢力的不傳之秘,可功法帶來的效果,對自身氣息的影響,體現在外表上的細微改變,那都是有跡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