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說實在話,我非常不想見到你,如果你能立刻從我眼前消失的話,我對你的好感會增加不少。”
阿刃瞧著眼前女子那張令人賞心悅目的麵孔,卻是沒心情欣賞。
“喲,瞧你說的,活生生的一個大美女,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呀。”
鳳凰笑得開懷,一點也不在意阿刃的無禮。
“好吧,直說,找我有什麼事。”
阿刃實在是沒心情跟鳳凰閑扯,而且他知道,鳳凰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扯來扯去又會扯上一身麻煩的。
“幹嘛那麼性急呀。”
阿刃越是不耐煩,鳳凰的心情就是越好。
“都三年不見了,這一年多個日日夜夜裏,我可是天天牽掛著你呀,你、你也太無情了吧……。”
“打住打住。”
阿刃看著鳳凰開始往眼圈裏掛眼淚,急忙叫停,“咱們什麼交情我心裏清楚,你也清楚,別弄這些沒用的,我現在有事,我女朋友困得很,睡在我背上她不舒服,沒事的話,咱們可以說再見了。”
“女朋友?”
鳳凰的眼神兒瞄向了趴在阿刃背上的韓飲冰。
“小夥子,挺風流的呀,十五丫頭還在苦苦等著你,你這又弄了一個新的。”
哼!
提起皇甫歌,一陣不快湧上阿刃的心頭。
“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他怒哼一句,不理鳳凰,抬腿便走,連聲再見也沒有。
“我看見通緝犯何刃了!”
鳳凰突然開始高聲喊叫,就在這時,走過鳳凰身邊的阿刃,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綠皮的本子,打開,送到鳳凰麵前。
“自己看。”
哦?
鳳凰惑然,仔細一看,看到的東西令她啼笑皆非。
“爪哇共和國,羅鬆?刃?!”
“沒錯。”
阿刃收起護照本,“我的新名字,現在我是外籍華僑,有從出生到現在的全部身份證明資料在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也就是爪哇共和國的檔案庫裏,至於那個通緝犯何刃,他隻是與我長得很像的另一個人,所以,別、來、威、脅、我!”
阿刃盯著鳳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言道。
這是藥王為他做的偽裝身份,既然以前的阿刃已經成了通緝犯,那麼就換一個身份好了,對於藥王來說,這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本來我還有興趣聽聽你來找我做什麼,現在,很抱歉,沒得商量,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聽。”
鳳凰愣住了。
現在她眼前的阿刃,已經完全不同於三年前可以任她擺布的那個衝動小子。
三年前和三年後,這小子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像是貓與老虎的區別,二者雖然同屬貓科,但威脅性卻是天壤之別。
三年中,這小子究竟經曆了什麼?
眼看阿刃瀟灑的甩下一句話,擦過她的身邊就要離去,一陣不甘自鳳凰心底升起,那是一種被本來弱於自己的敵手欺負了的不憤感覺。
“皇甫歌!”
鳳凰高叫一聲,滿意的看著阿刃的腳步停了下來。
“何刃,你忘了這個名字了吧,是不是也沒興趣知道她在做什麼,也不想知道她有什麼危險?”
“你撒謊。”
阿刃頭也沒回,冷然道,“丫頭一直在醫穀裏,她會有什麼危險。”
“消息還挺靈通的嘛,可你不知道的是,醫穀裏就有一個危險,皇甫歌正在往裏麵闖,這危險足夠令她死無全屍的。”
鳳凰悠然道,她知道阿刃絕對不會對這個消息不聞不問的。
果然,阿刃緩緩轉過身,眼神閃著神秘的光,他走過來,走到鳳凰麵前,麵上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鳳凰,問個問題。”
“哦?”
“你喜歡唱歌麼?”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鳳凰一陣愕然,她不禁望上阿刃的眼睛。
阿刃的眼睛這時變得很奇怪,瞳孔消失了,眼白也消失了,隻餘下一團重重的黑色,這黑色無邊無際,其中轉著一個巨大的旋渦,仿佛宇宙中旋轉的星雲一樣,神秘、遙遠、變幻莫測,一眼望去,似乎都能把人的魂兒吸走,鳳凰不禁看呆了。
唔……。
當鳳凰清醒過來時,她一時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身前身後盡是喧鬧聲,這喧鬧聲的來源,竟是許多……小孩子?!
這些小孩子興奮的圍著她,一直叫喊,而鳳凰感覺到自己的口好幹、嗓子好痛。
“喝杯水吧。”
一個麵目和善的中年女人湊過來,端著一杯水,鳳凰確實是渴了,接過水,一飲而盡,而就在這時,那中年女人說出的話差點讓她一口水噴了出去。
“你都給孩子們唱了一天的歌了,一定累壞了吧。”
一天?
鳳凰急忙抬手看表,表上顯示的時間是六點,看看天色,這個六點當然不是清晨六點。
她清楚的記得接到消息後趕來孤兒院見何刃的時間是上午,而現在,莫名其妙的到了晚六點?
自己幹什麼了?
給小孩子們唱了一天的歌?
她怎麼不記得了,誰偷走了她的時間?!
這也太荒謬了吧!
混亂中,鳳凰的腦子裏浮起一個記憶片段,那個是一句問話。
“你喜歡唱歌麼?”
這句話。
何刃!
鳳凰雙拳緊握,無聲的怒喊,而她身邊,是十餘個蹦蹦跳跳高高興興的孩子。
“阿姨,你唱得真好聽,再唱一個吧。”
“我要聽阿姨剛才唱過的「龜之歌」。”
呃!
鳳凰愣了一下,她剛才竟然唱了那、那個惡搞至極的「龜之歌」?!
“不,阿姨還是唱「十八摸」比較好聽,我要聽嘛。”
十、十八摸!
何刃,我要你的小命!!
……。
「哈欠」!
阿刃摸摸發癢的鼻子,暗自揣測誰在詛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