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歌那邊幹幹脆脆的放下了。
阿刃這邊卻放不下,對於這件事,他無法責怪韓飲冰,也沒理由去責怪她,多情留情的是他自己,惹出的禍事自然也要一肩擔了。
如今阿刃已不是以前那個隻憑著意氣行事的無知少年,三年的時間裏,藥王在教導他,阿刃自己也在思索,他本是很聰明的,隻是因為無人指引他這份聰明,遇上了藥王,睿智的老師加上聰明的學生,所得出的結果就是一個善於思考懂得決斷的阿刃。
也許這也是好事吧。
阿刃雖有幾分不舍,但理智告訴他,該斷則斷,既然已與韓飲冰係上了扯不斷的姻緣,和別的女孩子之間,還是斷了吧。
阿刃是多情的,他生命中的幾個女孩子,林紫寧,皇甫歌,韓飲冰,此刻都在他心裏占了一席之地,若說孰輕孰重,那的確也是不好分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要學著去習慣,習慣忘掉那份多餘的情,阿刃多情,女孩子們可是絕對沒有和別人共享一個愛人的習慣,齊人之福這四個字阿刃也考慮過,可是想想如果把林紫寧皇甫歌韓飲冰這三個女孩子放在一起,忽略女孩子們的看法,也別說婚姻法答不答應,就想想那是一種怎樣的燃著戰火硝煙的可怕生活吧!
阿刃想想就覺得膽寒。
對皇甫歌,阿刃現在是抱著歉意的愛戀與難以割舍,但他隻有把這份感覺藏在心底。
或許,應該像歌詞裏唱的那樣,默默的祝福她能找到一個超過自己的完美男人。
比如楚仙來……。
狗屎!
阿刃心中泛起強烈的嫉妒,他無法想像皇甫歌和其他男人站起一起的模樣。
他媽的,你真是一個別扭的家夥啊!
阿刃敲著自己的腦袋,算了,不想了,睡覺。
這幾天裏,阿刃有點自暴自棄,他的活動範圍隻在住所的十米以內,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也虧得他武技精湛,練到通神境界的武者那可真是一個不可小視的存在,對於自己肌體的控製,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境界,那真是想睡就睡,連個招呼都不打的。
韓飲冰看得氣悶,趁阿刃每天不到四個小時的清醒時間責問他在幹什麼,是不是不想要她了,說著說著,一滴一滴猶如溪水泛濫的淚珠子,便滾了出來。
真是個水做的女孩子。
“我是在練功啊。”
對於韓飲冰的眼淚攻勢,阿刃已經習慣了,他一邊熟練的抽出幾張麵巾紙幫她擦眼淚,一邊鄭重其事的解釋著。
“練功?”
韓飲冰眼睛眨啊眨的,這個解釋怎麼看怎麼像是說謊。
“一種很神秘很厲害的功夫,那個楚仙來,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很厲害的那個小子,我現在練了這種功夫,就能打扁他。”
阿刃也眨著眼睛,神秘兮兮的低聲言道。
說罷,他又去睡了,頃刻間鼾聲大作。
韓飲冰咬著指甲在那裏想了半天,也沒從記憶裏搜索出能夠一邊睡覺一邊增長功力的神奇武技來。
也就不想了,反正阿刃人在她的身邊,她也不擔心什麼。
閑來沒事,韓飲冰就拿出一個畫架幾支筆,給熟睡的阿刃畫起像來。
記憶回來了,一些已然學得的手藝就也回來了,她的棋藝很好,她會畫畫,她會彈現在很少人能彈的七弦古琴,以前隻有在摸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她才能想起自己懂得,現在無聊的時候,已經可以用此來解解閑愁。
她什麼時候學得這些呢?
想到這個,一個身影便浮現在她眼前。
永遠是在一間不見天日的黑暗屋子裏,她和那人對奕,她犯得錯,那人會輕笑幾聲,替她糾正過來。她畫畫,用的顏色都是黑色的,那人會歎氣,用溫溫柔柔的好聽聲音告訴她,這世界上還有別的顏色,天是藍的,草是綠的,而花兒呢,就紅的耀眼,她從那人的口中,記起了世界的精彩。琴聲悠揚時,那人會哭,嚶嚶的,為自己已經沒有手可以彈琴而哭,可是卻沒有淚流出,那人說她隻藏了最後一顆淚在心底,到了生命的盡頭才能拿出來,淚裏包著的,才是真正的她。
那時雖然永遠呆在黑暗裏,可是心裏卻是溫暖光亮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裏的光滅了。
那個人變成了那副模樣,也許是許多人在她耳邊的竊竊私語,那種透著刻骨怨毒的語氣,直到現在她還能清清楚楚的想起。
那人看她的目光,也怨毒起來。
接下來。
是無法言喻的痛。
像個傀儡一樣,做著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犯著自己不願意去犯的錯,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能有偶爾的反抗,是因為那人係在自己心靈上的枷鎖,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緊,那人是期待著有一天,能重見光明之時,也能一起把她帶回到有陽光的世界裏啊,可惜的是,那人的瘋狂,帶來了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