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宣布完十甲名單後,是隆重的授獎儀式,由詩文書法界的名人為十個少年頒獎。不過獎品卻不怎麼令含劍滿意,淮州安陽郡出產的安陽紙和鄂州產的高檔紫葉草墨汁倒也罷了,這平湖郡有名的十支“平湖筆”還是毛短如刷子,含劍隻好苦笑著笑納了。
黃琪接著上來宣布,第十一到三十名都有獎品,其他參賽者也有紀念品一份,具體排名可看外麵的張榜公告。另外,前十名參賽者午後還有安排,請按時再來等等。
下了講台,黃諒握住含劍的手,說道:
“我早知你不同凡響,果然是這樣!”
含劍道:“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兩人相視而笑。
含劍伸出兩個指頭,問道:“你剛才作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黃諒道:“你比賽的那天不是做了這麼一個手勢麼?我當時不解其意,現在知道了,你是預測我倆並列第一,是吧?真的被你料中,神奇之至!”
含劍回想起來,確有其事,不過他當時是下意識地用了個前世預祝勝利的手勢,不料黃諒卻如此理解。這事情無法解釋,含劍隻好嘿嘿訕笑,道:“胡亂猜測,胡亂猜測而已!”
這時候書法協會的副會長黃琪走了過來,見黃諒和含劍談笑風生,驚訝道:“小諒,你和蕭含劍認識?”
黃諒笑道:“是啊,我和蕭兄大比之前剛剛認識,一見如故。蕭兄,黃琪大哥是我族兄,精明強幹我萬萬不及。”
含劍心道果然如此,微笑道:“副會長幹練沉穩,以後一定成就非凡。”
“哪裏哪裏,我這兩年纏身於事務,書法文章都退步了,沒辦法,還真羨慕你們少年無憂的時光!小諒,蕭兄弟的書意筆法其實非你所及,隻不過有幾位評判尚無法接受他的行書風格,才會兩人並列第一。你回去可好好揣摩揣摩,不要井底觀天,自以為了不起。”
黃琪說了幾句,又有事走了。黃諒一吐舌頭,道;“我這位族兄,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教育人,其實他也不過二十出頭,就這樣老氣橫秋了。”
又說道:“說我井底之蛙,我神州國哪個名家手筆沒有見過,若不是蕭兄天縱其才,我敢說十年之後,這書法界還真沒有我看得上眼的。”
含劍心想這黃琪的一番教導算是作廢啦。不過黃諒身為世家名弟,身上有些傲氣是自然的,而且他說的其實沒有錯,錢塘書文勝天下,黃諒能在錢塘郡少學大比中脫穎而出,假以時日,成為書法界第一人不是沒有可能。至於自己的出現,實在是一個怪胎的說……
和黃諒告辭之後,會合了魯先生和姚誌欣,就回客棧。魯先生對含劍得以並列第一大感意外之喜,興奮得滿臉紅光;姚誌欣最後排名七十九,也算是不錯的成績,據說司茂答應得到百名之前的成績會額外獎勵,因此雖然被含劍的光芒所掩蓋,老實孩子還是很欣喜的。含劍把獎品裏的紙、墨汁和獲獎證書隨手放進乾坤包裏,把十支平湖筆送了兩支給誌欣,兩支給魯先生。這十支筆,是平湖最有名的天書坊製作,相當難得,但對含劍卻沒有多大用處,剩下六支,他準備送少學司茂兩支,幼學司蒙兩支,一支給父親,一支留著做個紀念。
什麼?你說為什麼不送五木老先生?算了吧,他會拿這樣的好筆去蘸朱砂的,那實在是可惜了:雖然是筆頭粗短,像油畫刷子,不過在這世界人的眼裏,確實是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