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劍現在身處的小島遠看不大,走進去卻很有些曲曲折折,那人就拉著含劍在岩石長草中穿行,不理他咒罵掙紮,也不管他被拉著走得跌跌撞撞,隻是一言不發大步向前走去。
含劍罵得累了,隻好住嘴,心裏驚恐,不知道這人抓住自己要做什麼,曉是他急變百出,現在遇到這個人也是無計可施。含劍在家中的時候日子過得順風順水,父母、師長都一般地疼愛於他,從未真正遇到過什麼挫折;即便是來到這兩廣蠻荒,雖然屢經磨難,也都是憑著實力和機智化險為夷。不料這兩日先是遭遇洪水,隨後又差點飽了鱷吻,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現在又被一個凶蠻漢子抓著不知去幹什麼,心裏一急,淚水就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轉過一塊大石,含劍看到了另一個人,也是如同野人打扮,隻是年紀稍大,約莫三十多歲年紀,樣貌和抓自己來的那人有些相似,他坐在地上一堆篝火旁邊,正拿著一根鐵簽穿了什麼肉烤製。
年輕點的漢子放開含劍的手腕,也坐到篝火前,說道:“大哥,我回來了。水還沒退。”這人看來天性如此,和自己人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中年漢子沒有看他,眼睛盯著手裏的烤肉,皺著眉頭說道:“讓你去看一下水,怎麼去了這麼久?”說話聲音嘶啞難聽。
“我找到一個能用的人。”
中年漢子瞥了含劍一眼,見他兀自跌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撫摸著手腕被抓的地方,眼眶還紅紅的,說道:“這還隻是一個小孩子,當什麼屁用!”
年輕漢子道:“我剛才看見他獨鬥一條鱷魚,手腳很靈便。”
那中年漢子有些不信地又看了一眼含劍,但他知道自己同伴從來不說謊話,也就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和前麵那個放在一起吧。”他手裏鐵簽上的烤肉已經開始流油下來,香氣四溢,含劍折騰了這半天,早已餓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那年輕漢子聽了同伴的話,也不多說,一把抓起含劍,拖著他像另一個方向走去。含劍叫道:“你要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說道:“重遠,讓這小子安靜點。”
那個叫重遠的年輕漢子二話不說,狠狠一個巴掌打在含劍臉上,頓時臉頰高高腫起。含劍沒料到他說打便打,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良久,他忽然怒氣爆發,大叫:“我和你拚了!”衝著那人的腰間狠命地揮肘擊出,運上了十成真力。
重遠沒料到他還會反抗,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吃了一記,雖然功力深厚,也有些吃不消,而含劍更是被反震之力震得胸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重遠重重地“哼”了一聲,回頭對同伴說:
“大哥,這小子有點倔。”
那大哥咬著烤肉,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既然你說還有些用處,就不要打死了。”
重遠拉著含劍走遠了些,狠狠地將他拖倒在草地上,從邊上樹林裏中選了一根粗大結實的樹枝擼去了小枝樹葉,做成了木棍,將含劍踢成麵朝下俯臥,掄起木棍向含劍臀部打了下去。
含劍一聲慘叫,屁股上鑽心的痛,掙紮著想要爬起,忽覺一隻腳踩上了他的背脊,壓得他無法動彈。那木棍繼續一下一下落在臀部、大腿、手臂,雖然沒有含上真力,卻是每一下都沉重無比,含劍開始還慘叫幾聲,後來聲嘶力竭,叫也叫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