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含劍自己在治療中被施了麻藥渾然不知,不然他若是看到傷醫科老師們妙手回春的醫術必定大吃一驚。含劍的恢複速度也讓醫生們頗為驚訝,幾天的功夫,如不是腿上還綁著木板,頭上和腰部還紮著用來放出淤血的銀針,含劍幾乎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了,他們本來預計含劍這樣重的傷勢,起碼要萎靡在病床上躺一個月的呢!
含劍自然知道自己傷勢好得這麼快,和身上所佩的玉劍有莫大的關係,但他心中暗暗慶幸之餘,不禁對龍老頭有些牢騷了:木鷂操控性能如此之差,浪費兩個人近半年的辛苦努力不說,還差一點一齊去地府報!
嗯,神州國的各科各業盡有高人智士,但大多缺乏精確嚴謹的精神,像龍老頭那樣在性命攸關的飛行試驗上也采取了毛估估的態度,勇氣自然可嘉,但硬要拉上咱們含劍就不對了……
還在臥床休息的龍見明老先生此時自然不知他的高足對他有如此埋怨,要不然就會更加鬱悶了。
藥醫科治療骨折傷的方法和傷醫科絕然不同,將斷骨對正之後,藥醫科的學生們在他腿上骨折處上下兩尺長的部位上蒙上紗布,而後再在紗布上敷上了一層刺鼻的黑色藥膏和一層厚厚的白色藥膏。幾個時辰後,老頭腿上幾乎有一寸厚的藥膏結成了硬硬的一塊。
這時候老頭的心情還不算太差,即使開學日子到了之後,來“參觀”他雙腿的藥醫科學生越來越多,也沒太抱怨什麼。但當老頭聽說這樣雙腿完全不能動彈的日子,竟然要持續兩個半月的時候,鬱悶得眉頭打結,連學院的山長和諸位博望聞訊來看望他的時候都提不起精神來。
含劍雖然恢複甚快,醫生還是要他再休息一個月。他一介平民學生,沒有這許多大佬來噓寒問暖,隻有忠實的小土日日陪伴,寢室兄弟們倒也偶爾前來看望,不過含劍明白那是衝著小土做的飯菜來的--自從他受了傷,小土端湯送藥悉心照料,盒飯生意無限期暫停了。
不過也好,含劍自從進了學院,難得有如此空閑安靜的一段時光,便趁此機會整理了自己這幾年下來對陣法符術的新理解,悉數寫在了他從不離身的筆記裏麵。用筆記錄下來的過程中,許多原本在他腦海裏隻是一個模糊認識的東西漸漸清晰,他和龍老頭那套獨特的術法理論體係也逐漸完備了。
三月的某日,龍老頭正躺在床上努力思索他的木鷂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忽聽有人敲門,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門外說道:
“龍見明大師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