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兩把劍相交,楊晚鬆忽然意識到那是自己黑劍斷裂的聲音,隨即背後一涼,低頭就看到一個闊大的劍尖從自己胸口穿出,劇痛傳來。
“呃啊……”他痛苦地轉過頭去,隻看到一個猙獰的麵具,兩道冰冷的目光。“你……”中州黑劍楊晚鬆吐出一口血沫,慢慢滑到地上。
姓木的漢子從楊晚鬆身上拔出闊劍,在屍身上擦去血跡,一腳將屍身踢進床底,冷冷地說道:“沒膽鼠輩,不必理他。”他還劍入鞘,轉頭看向夏三麻子。
“夏老三,剛才說的,你都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
“那就好,五天之內,你就住在這裏,一刻也不能離開!”
夏三麻子發現腿肚子有些抽筋,手心裏全是汗水。
房間裏,一直坐在角落裏的那人終於開口了。
“木先生,你要的裝備和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他提過一個大袋子,說道:“東西都在裏麵,您清點一下,再看看好不好用,不滿意的話我再去準備也還來得及。”
姓木的解開袋子,裏麵是兩身黑色夜行衣,一盒紙符,幾個陣法,一個小瓶子。他拿出東西來一件一件仔細看。
“衣服是中州地方出產,絕不會暴露您老身份;一共十二個紙符,都是高級術士所製,威力巨大,上麵每一個都標明了用途;瓷瓶裏麵是赤練紅,見血封喉,見效最快不過……”
姓木的看了點點頭,淡淡地道:“我會找地方試一下。馬車呢?”
“馬車到了說好的時刻準時停在那地方,車夫是不知情的人,不過已經用錢喂飽了,絕不會出什麼差池。”那人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床下的屍體又說道:“這姓楊的我也沒料到如此膿包。現在少了一個人,木先生,您看……”
“不必了。”姓木的冷冷地道,“我自有打算。像這樣的廢物,再多幾個也沒什麼用!”
“木先生勇武過人,相信一定馬到成功。此次事成之後,我會安排您到江州暫避,到時候再商議下一步計劃!”
那姓木的不再說話,拔開瓷瓶木塞仔細端詳,眼中閃著懾人的寒光。
嵩陽東北的某處山道上。
“嗨,含劍大哥,停一下車!”
馬車停下之後,黃楠歡快地跳了下來,走到路邊,那裏長著一大叢臘梅,雖是嚴冬時節,嫩黃的細小花朵迎風開得正豔。
“真漂亮!……含劍大哥,你說好不好看?”小丫頭欣喜地看著花叢。含劍說道:“好看!”黃楠想要去摘那花枝,猶豫片刻又收回了手。她看著那花兒,歎道:“可惜阿九沒有丹青妙手,不然這樣美麗的精致一定要畫下來!……”
“沒有相機的時代,這樣的感慨何其多啊!”含劍心裏也微歎,心中一動,忽道:“不用遺憾,你比那花兒漂亮!”
黃楠臉色微紅,默默地走回車上。含劍奇道:“咦,你怎麼不摘一支?”
“嗯……那花兒好不容易長大,摘了多可惜!……大哥,我們上山罷。”
拉車的馬兒哧哧地噴著白汽,馬車在蜿蜒的山道上爬著。終於到了馬車再也不能前行的地方,兩人在路邊小店寄存了馬車,徒步沿著青石鋪成的山徑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