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大怒,司馬秦首先跳將起來,單刀迅疾劈出,不料那小子不閃不避,司馬秦一愣之下刀鋒橫轉,架在了含劍頸上。
便在司馬秦心神一分之下,一把闊劍從旁伸出,又架在了司馬秦脖子上!
含劍站在中間,動也不動,嘿嘿笑道:“司馬大英雄,你隻管動手,殺了我蕭含劍,顯得有本事!”
“你!”司馬秦對含劍拔刀相向,不過是一時之氣,絕沒有取了這小子命的意思,這下倒好,反被敵人製住。隻聽那蕭含劍又道:
“真是令我失望……你今天做的事,隻能用‘不仁不義不智’來形容!”
“好,好,”司馬秦一時怒極反笑,道:“你倒是說來聽聽,我怎麼不仁不義不智了!”
“第一,持刀威脅我這個老實好人,是不仁!第二,某人剛救了你,你就想殺了他,是不義!……最重要的是,就你現在這個情況,怎麼殺得了仇人?我看結果多半是反被殺。不懂得審時度勢,是不智!”
司馬秦愣了半晌,頹然放下手中刀,說道:“不錯,憑我現在疲累之身,殺不了此賊!”
“哼,想殺我,這輩子都是做夢!”柳遠冷笑道。
含劍看了他們一眼,道:“我們現在也算是同命相憐啦,自相殘殺,不免有人要偷笑。不如這樣,兩位暫時合作一下,待逃出生天,各自把傷養好了,公公平平打一架,輸了就認命,如何?”
司馬秦想了片刻,也不怕闊劍還架在自己頸上,狠狠瞪了柳遠一眼,點了點頭。含劍又把眼光轉向柳遠,柳遠長笑一聲,收了劍,道:
“這時候殺他,勝之不武!”
含劍見兩人都收了刀劍,才上前替司馬秦查了遍傷勢,見他渾身上下數十道傷口,竟然還能堅持到這裏,不禁暗暗驚訝,同時對他為何被自家人趕生趕死更為好奇,一邊幫他草草包紮一下一邊問道:“司馬兄為何不見容於家族?貴族長老們即便不相信我的話,也不用這樣吧?將一個代為傳話的自己人追殺得無處可逃。”
司馬秦心中苦笑,隻是說道:“此事蕭兄弟就不必知道了。”
其實含劍哪裏知道,司馬秦還沒將決定他的提醒告訴家族中的長老,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逼得司馬秦倉皇逃竄了。隻是這其中牽涉太大,司馬秦顧及到自己家族的麵子,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事說出去,不但司馬家族名譽受損,自己也沒什麼光彩。
含劍見他不願說,也不再多問,眼珠轉得一轉,忽然一拍他肩膀道:
“好了,先走吧,再在這裏停留,我們就要準備打第二仗了。”
他們走的是向西的道路,本來按照柳遠的意思,一直往南走就可以了,到了嶺南蠻荒之地,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奈何得了外號“嶺南凶虎”的他了。司馬秦倉促出逃之餘,並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南方也算是他熟悉的地方,因此沒有什麼異議,但含劍卻道若是筆直向南,隻要幕後黑手和司馬家的人不是傻子,就一定會埋伏不斷,追兵無數,不如先取道向西。
走了沒多久,含劍看著地上的積雪,一拍腦袋,叫道:“糟糕,我們這樣走去,隻怕後麵追兵馬上就到。”
司馬秦和柳遠也是聰明之人,一聽含劍的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三人回頭望去,隻見雪地之上,赫然三道歪歪斜斜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