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自己似乎做得過了火,含劍意興闌珊,也就失了看好戲的念頭。趁大家不注意,他從手鐲取出錢票重重酬謝了找到鐲子的船夫,一起打撈的其他船家和高盧武士們也各有幾十文謝禮。最後,含劍接過雪梨交給他的那隻黃金鐲子,抓抓頭對女孩說道:“沒辦法,說出的話就得兌現……改天給你一個更好的。”向圍在一起的高盧人那邊走去。
魔法師已經醒來,不過手上的骨折隻是受到了控製,要完全痊愈,憑伊蓮娜綠衣祭師的能力還得幾天時間。含劍將金鐲交給巴弗瑞道:“嗯……這個是你的酬勞。”轉身便走。
“等一下!”
含劍轉過身來,伊蓮娜刻意壓抑著氣惱,說道:
“蕭……先生,我想……嗯,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麼?”
一輛馬車背後,
“為什麼每次蕭先生和我們見麵,總是有些不愉快呢?是蕭先生對我們高盧人有什麼成見麼?”
“……不是。本人對高盧和高盧人民仰慕已久。”含劍低著頭說道。
“那就是還在生那件事的氣了?”
“……不是。那事我都快忘了。”
“那是為什麼?巴弗瑞那家夥雖然說話有些讓人討厭,可……”
“別問了,這是我自己心情的問題。”含劍擺擺手道:“本人可以向巴……巴什麼來著?”
“巴弗瑞。”
“我可以向巴弗瑞先生鄭重道歉,並做一定的賠償。”
“朋友之間,賠償就不必了……”
“朋友?什麼朋友?” 含劍翻了翻白眼,“好啊,不必賠償就最好了。如果伊蓮娜小姐隻是想問這個的話,我想我已經回答了。大家都很忙,都急著趕路,我看……”
含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表現得如此無禮,甚至有些無賴。其實他此前的十幾年時間裏從來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挫折,這次在中州忽遭巨變,本來充滿陽光和快樂的日子忽然不見,對他的打擊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含劍畢竟隻是個十六歲少年,前世也不過是個閱曆未深的學生,別看事情發生的時候能沉著冷靜應對,自己也以為能寵辱不驚,而一旦脫離了那種重壓,內心深處那種委屈,氣憤,無助,都借著機會發泄出來……他自己卻不知道這些氣從哪裏來的。
伊蓮娜本來聽得惱火之極,忽然低頭一會兒,抬起頭來臉上已是微笑,說道:
“蕭先生,我猜,你是為在中州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而生氣吧?”
“……”
“我們相信你是清白的,是受到了冤屈和刻意的汙蔑,像你這樣才華橫溢的術士,根本不必去做那樣的事情……”
“你……你們知道這件事了?”
伊蓮娜笑而不答,注視著含劍繼續說道:
“……而且你正直的心靈也不會允許你卷入這樣一件可恥的謀殺事件……”
“……” 含劍心中一陣舒坦。
“你的父親,也就是尊貴的蕭至善先生,對你的期待沒有破滅,你的作為沒有讓他蒙羞……”
含劍心中不禁感動。
“所以……我們再次邀請您,蕭含劍先生,去自由大陸吧,帶上您的夥伴,一起去品嚐甘甜的美酒,擁抱熱情的姑娘……”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