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道：“在後麵，估計快到了。”
“走，回府再。”
李川把手一揮，立刻回了金山衛城。
半個時辰後，風塵仆仆的孟寇傑和黃翔到了。
去了一趟台灣，兩人都曬黑了不少，雖然一臉的風塵，但精神頭看著還不錯。
“如何，可有收獲？”
李川命家丁奉了茶，就頗不及待地問道。
黃翔忙放下茶杯，想了想卻道：“還是寇老板吧！”
寇孟傑理了下思路，道：“我們從寧波府出海後，在海上飄了六到雞籠。雞籠被西班牙人占據，他們在雞籠修建了城堡，大概有兩到三百士兵，據體數不詳。”
“除了西班牙人，雞籠和淡水一帶最多的是土著，村落數十，口數不太好打探，不過從當地的一些明人那裏打探，附近土著的口數應該不低於一萬。”
李川問道：“台北有多少明人？”
寇孟傑道：“有上千人，全都是逃難過去的百姓，不過這些大明百姓過的不好，土著排擠他們，西班牙人也把他們當奴隸，髒活累活全是明人在幹。”
李川唏噓地道：“咱漢人百姓最是勤勞，可那些官僚士紳卻不給百姓活路，逼的百姓寧可逃到異土他鄉給人當奴隸，也不願意回來，這是為何？”
寇孟傑沉默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原因他當然是心知肚明，但有些話卻不能隨便亂。
他隻是個商人，得罪不起大明的官僚士紳階層。
就算眼前的這位爺是個異類，多次在私下痛罵大明的官僚士紳階層，有些話他也不好隨便附合，不然養成習慣，總有被人聽到的一。
夜路走多了，哪能不遇鬼。
李川沒指望他回答，自顧自地道：“流落海外的百姓不願回來，是因為就算回來也沒有活路，在外麵雖然日子不少過，但至少還能活下去，這真是個巨大的諷刺。”
孟寇傑繼續沉默著，他也有點同情那些流落海外的大明百姓，但這世上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根本同情不過來，所以也隻是同情而已。
“和西班牙人接觸了嗎？”
李川轉過話題問道，沒有再繼續糾結大明百姓的苦難。
寇孟傑道：“接觸了幾次，那些番鬼很狡猾，送再多的銀子，最多也就是打聽到一些無關緊要的皮毛消息，真正的機秘消息很難打探到。”
李川又問：“航線和地型摸清楚了嗎？”
寇孟傑道：“已繪成地圖一幅，在黃頭領那裏。”
“這就好！”
李川起身在堂下負手踱了幾步，道：“這些消息足夠了，核心不核心的無關緊要，別區區幾百名士兵，就算西班牙在台灣駐軍上萬，在本官的槍炮之下也就是個數字罷了。”
寇孟傑心頭跳了下，沒有接話。
李川又問道：“和那些西班牙人交易虧本了沒有，本官給你補上？”
寇孟傑忙道：“獲利頗豐，到是沒有虧本。”
“那就好！”
李川揮手道：“你先下去歇著吧！”
寇孟傑也不多話，立刻退了出去，知道李川還要跟黃翔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