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好歹弄一支麻醉劑啊,她能扛住嗎?”孟軍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吼道。

“拿條毛巾讓她咬著,毒血放出來以後再用消毒水清洗一遍,繃帶有嗎?”餘財用拇指在傷口浮腫的位置按了按,一股黑血順著傷口淌了出來。

“呼,動手吧!”馮子佩說完以後,張嘴咬住猴子遞過去的毛巾。

另外兩個女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嚇到躲到一邊去了,猴子跟孟軍兩人負責按住她的雙腿,另外一個單瘦的男孩拿著消毒水在一旁候著,餘富讓馮子佩平躺在自己的右邊胳臂上,左手幫忙按住她受傷的那條手臂。

匕首的尖刃順著烏紫的皮膚一點點劃下去,血水順著割口泉湧而出,餘財小心的控製著手上的力道,並沒有讓匕首劃的太深,她依然痛的撕心裂肺,渾身顫抖的厲害。

“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餘財整個背脊的肌肉都繃的很緊,他還是第一次替女孩處理這樣的傷口,看著她咬牙堅持的模樣,心裏不禁有些佩服。

幾分鍾過後,“T”形割口總算順利完成了,流出來的毒血越來越多,她受傷的整條手臂看上去鮮血淋漓,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臉色異常的慘白,嘴唇已經被咬出一排淺淺的血痕。

大概又過了一分鍾左右,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了,餘財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有些酸麻的手臂,在夾克貼身的口袋裏翻出一個純銀打造的鐵盒,將醫用縫合針線從盒子裏拿出來,動作麻利的穿好針線,用消毒液將針頭清洗消毒,開始一針一針的替她縫合傷口。

作為常年在林子裏穿梭的獵戶,各種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這種應急品自然是常年備在身上的。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縫合的過程同樣痛苦,每一針下去都會讓人痛不欲生,她有幾次差點疼的昏迷過去,還好意誌力驚人,硬生生挺了過去。

等傷口縫合結束,孟軍紅著一雙眼睛用紗布替她包紮好傷口,又從醫藥箱裏翻出應急用的人參含片給她含在嘴裏,趁著這個時間,餘財用斧子砍了兩根筆直的樹枝,用剩下的繃帶做了一個簡易擔架。

兄弟二人合力將她抬到擔架上,猴子和另外一個男孩負責照顧其餘女孩,這次換成孟軍拿著斧頭在前麵開路,大家沿著來時標注好的路線行色匆匆的下山。

一路疾行,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挺嚴肅,因為馮子佩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好轉,體溫還在不斷升高,那些紅色的斑點已經蔓延到全身了,水痘越長越大,潰爛以後流出來的血水混合物帶著一股惡臭,甚至又出現了惡心嘔吐的症狀。

“不是說放完毒血就沒事了嗎?”孟軍突然暴起,丟下斧頭,轉身抓著餘財的胸口冷聲問道。

“發現的時候可能已經晚了。”餘財理解對方此時的心情,任由他揪著自己的領口,並沒有還手的打算。

“什麼黑寡婦,蜘蛛毒的,搞不好都是瞎編的,阿軍,我們不能全聽他們的,依我看就是普通的過敏症狀,不然再吃點抗過敏的藥試試。”猴子提醒道。

“啊!”

突然,董倩文發出一聲驚叫,轉身撲到猴子懷裏,指著擔架顫顫巍巍道:“血,血,流鼻血了…”

眾人聞聲望去,心口驀然一緊。

馮子佩感覺眼前突然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腦袋裏嗡嗡作響,惡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手腳像是被人灌了鉛水,有點不停使喚了,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這時候她心裏其實已經慌了,自己還很年輕,還有很多夢想沒有實現,她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