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輝憋不住了,不然就真沒自己什麼表現機會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提議道:“秦先生,穩妥起見,是不是辯證一下藥性?我們中醫科就有幾名資深藥師,不如先把他們叫來,另外,我再從省中醫院協調兩位專家過來。”
秦重樓一聽這話,恨不能給吳雲輝兩個耳光,早做什麼去了,夫人住院的時候不見你提,確定手術方案的時候也沒見你吱聲,最後等推進手術室,在病房裏昏迷一個星期了,這時候想起去省裏協調中醫了,存心看自己笑話不成?
“不用辯證了,就吃這個藥!”秦重樓直接拍板,心想要是再聽你的話,夫人不知道還要在病床上躺多久呢。
賀子衿心裏同樣不爽,協調中醫專家,難道自己不算這方麵的專家?
吳雲輝不知道自己就因為這多此一舉的行為,在秦重樓的心裏已經被判了死刑,他還在做著一場拙劣的表演:“秦先生,無論如何,這次您一定要聽我的,還是辯證一下比較放心,我要為嚴夫人的健康負責!”
秦重樓眉頭大皺,索性把頭扭到一邊,冷冷撇下一句:“河邊無青草,徒遭多嘴驢!”
這一句聲音雖然很小,當整個屋子裏的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吳雲輝的那張老臉頓時像是開了染坊,一陣紅,一陣白,站在病房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天之內連續多次被人訓斥,那點院長的威風全都給掃沒了。
大家看著吳雲輝,心想你這是何苦呢,隻要嚴夫人的病治好了,還能少了你這個當院長的功勞?秦先生現在對那年輕人是言聽計從,無比的信任,不管辯不辯證,最後肯定都得吃那顆丹丸,這時候跳出來扯後腿,豈不是盼著嚴夫人的病不要好?
賀子衿微微搖頭,兩相對比,就憑吳雲輝這點察言觀色的水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混上院子這個位置的。
整個會診的過程,秦重樓都在一旁親眼目睹,這時候麥冬拿出了丹藥和藥熏的方案,又有賀子衿從旁做保,之前熱敷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他心裏不免鬆了口氣,這段時間一直緊皺的眉頭也跟著舒展了不少。
“賀小姐,這次真是麻煩你了,方便的話不妨在湘南多住一段時間,我讓何秘書陪你四處逛逛,我們湘南還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欣賞的。”秦重樓向賀子衿熱情的發出邀請。
“都是份內的事,沒什麼好謝的。”賀子衿嫣然一笑,“我是非常想在湘南多住幾天,隻是爺爺那邊還需要我去打下手…”
秦重樓隻好做罷,笑道:“那就等你嚴阿姨的病好了之後,賀小姐若是不嫌棄,到家裏來嚐一嚐你嚴阿姨的那幾個拿手菜!”
“其實,我也沒有幫上太大的忙,等嚴阿姨病好了,秦叔叔要感謝,就謝他吧。”賀子衿心胸坦蕩,也不需要這份功勞,便順嘴提了麥冬一句。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大家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吳雲輝,看看人家賀小姐的氣度,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
劉國濤閑不住了,主動請纓道:“既然是藥熏,藥材肯定需要研磨成粉,我去準備碾藥的工具。”說完,整個人就竄出了特級病房。
“秦重樓立刻指示自己的秘書,“小何,你辛苦一趟,去幫麥先生跑跑腿,把藥抓了。”
何文軍以前是秦重樓的秘書,幾年前秦重樓從省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下來了,把他介紹給了大兒子秦博文,人家現在可是雲沙市委書記的專職秘書,身份非同一般!
醫生集體石化了,這可是服務了秦家兩代人的何秘書,領導身邊的大紅人,省裏多少貴人排隊都想認識的人物,現在竟然要給一個賣藥郎中跑腿,這事說出去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