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鋼筋水泥構築的城市裏已是萬家燈火,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輛鋼鐵怪獸般的灰色路虎飛馳而過,車身側麵印著“騰龍”二字的LOGO。
正骨醫院,位於南陽市最繁華的高新區,是一座28層高的現代化大樓,門口停著幾輛嶄新的救護車,頂層的LED招牌上正閃動著耀眼的霓虹。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許文的手臂是被麥冬生生掰折的,整整半個月過去,他的右臂上依舊打著石膏,綁著三角帶,臉上的淤青也還沒有消退。
突然,有個人影走進病房,手裏捧著一束鮮花,“許文,告訴哥,到底TM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許龍把花擱在旁邊的櫃子上,眼底閃現出一抹陰寒,身後跟著兩個紋身大漢,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
“哥!你一定要幫我弄廢他一條手,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許文趕緊從病床上坐起來,不小心碰到受傷的胳膊了,疼的齜牙列齒的。
“一條手臂太便宜他了!”許龍一臉煞氣,拳頭握的“咯吱”響,怒道:“一個剛畢業的雜魚就能把你弄成這樣,許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許文不敢頂嘴,臉上隻剩愧疚,他跟哥哥許龍的性格差異一直很大,他書雖然讀的多,還在美國留過幾年學,管理方麵的天賦也很優秀,向來恃才傲物,不把普通人放在眼裏,以前雖然也經常惹事,但基本都是他欺負別人,這次卻栽了一個這麼大的跟頭!
許龍不一樣,高中畢業以後就進了部隊,練就了一身本事,在省內拿過幾屆散打冠軍,轉業後自己搞起了安保公司,這幾年混的更是風生水起,性格狠辣,瑕疵必報,在南陽敢惹他的人很少。
這時候主治醫生推門進來,指揮護士給許文掛了消炎藥水,露出一臉燦爛無比的笑容,向一條搖尾乞憐的流浪狗一樣,弓著的腰就沒直起來過,畢恭畢敬的朝許文兄弟媚笑著。
許龍隻是冷哼一聲,示意對方弄完了趕緊出去,那醫生臉皮也是厚的可以,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彎著腰一步步退著走出了病房。
“我聽秦風說那小子家裏沒什麼背景,跟他是同學,以前還暗戀過文雪。”許文特意提起文雪,他知道哥哥對文雪也有意思。
“秦風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沒事最好離他遠點”許龍對秦風一點好感也沒有,反倒有點排斥,主要還是因為彼此都在追求文雪的原因。
許文心裏得意,我弄不過了,難道我哥還收拾不了你嗎,身為全國散打冠軍,弄一個開藥鋪的窮小子還不是綽綽有餘。
許龍忽又皺起眉毛,像是想起什麼,“冷芙蓉給了他一張名片?”
“我當時…暈過去了,後來也是聽別人說的。”許文有點臉紅,說話的時候中途卡了一下。
“冷芙蓉…孟閻王…”
“哥,難道冷芙蓉真會替他出頭?”
許龍的臉上變得非常嚴肅,這幾年公司前前後後接了不少業務,負責一些企業老總的安保工作,手底下的人多次在孟閻王的地盤上吃癟,每次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冷芙蓉就更難纏了,像條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樣,手段陰狠。
想到這裏,許龍心底就有一些憤恨,自己跟孟閻王之間遲早要血刃相見,隻是現在肯定還不是時候,“老J,你先去趟縣城,把那小子給我盯死了,我這兩天先摸摸冷芙蓉的底。”
許文大喜,知道哥哥要替自己出氣,假惺惺道:“爸那邊怎麼說,他一直讓我不要動手,不要動手,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