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沙回來以後,連續幾天,曆陽縣城都在下雨。
藥童趕製出來的第一批藥膏已經給魏姝影快遞過去,麥冬白天在前鋪看店,晚上幫著一起製作藥膏,因為係統特供藥物已經消耗一空,暫時根本沒辦法煉製丹丸。
就在六月接近尾聲的時候,麥冬收到了來自‘金窟’的邀請,準確來說,是冷芙蓉向他伸過來的橄欖枝,這個看似突兀的舉動,仔細一琢磨就能明白,人家完全就是衝著麥冬身後的秦家來的。
孟閻王號稱範無救手底下最凶殘的猛犬,曆經十幾年風雨,在南陽一直屹立不倒,算的上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在沒有摸清麥冬想法的時候,他不能貿然出麵,可是冷芙蓉不一樣,有鳳凰山莊遞名片的事情在先,許龍故意挑釁在後,於情於理,由她出麵伸出這條橄欖枝,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十幾年的腥風血雨,南陽地麵上風光一時的混子數不勝數,比孟閻王有背景的、比他身手更厲害的,更有錢的,多如牛毛一般,可是轉眼十幾年過去,唯獨隻有他能像磐石一樣,好好的活到現在。
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刀口舔血的日子總歸過的提心吊膽,到了一定層麵的混子,地盤的概念反而淡了,死守著幾個場子早晚會被人困死在圍牆當中,眼光要往長遠去看,要站到新的高度看整盤棋局,要跳出南陽,甚至跳出整個湘南。
南陽,在華夏曆史中隻不過是個並不起眼的城池,除了岣嶁峰以外,再無其他名勝古跡,然而它的娛樂產業卻特別發達,各類酒吧茶樓毗鄰,沿著耒水河畔一路南下,大大小小至少有不下於500家夜店。
上午十點,經過一夜的喧鬧,這個時候正是酒吧一條街最安靜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在“帝豪夜總會”門口停下,麥冬下車四處看了看,然後徑直走進了身後的玻璃旋轉門。
一張小圓桌,兩張高腳椅子,冷芙蓉舉起麵前的紅酒示意麥冬坐下,露出一臉好奇的笑容,麥冬點頭回應,也沒覺得拘束,打完招呼後在她麵前的椅子上坐好。
冷芙蓉媚眼如絲的打量著麥冬,塗著鮮豔唇彩的小嘴向上一翹,“你應該穿的再光鮮些,這可是南陽最能燒錢的地方,開寶馬,戴天梭都不一定能勾搭到妹子,那些喜歡拿狗眼看人的姑娘,喜歡的都是外表光鮮亮麗的富家少爺。”
“不過你倒不用擔心,冷姐姐其他本事沒有,手底下到有幾個長的不錯的姑娘。”冷芙蓉笑的特別燦爛,右臂微微晃動,手裏的酒杯折射出一抹妖豔的紅光。
麥冬很清楚,酒吧一條街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嬌貴,冷芙蓉手底下帶的姑娘就更不用說了,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去碰的,連連搖頭道:“冷姐,好意我心領了,我這人吧,從小家教就嚴,骨子裏還是挺傳統的,實在是無福消受啊!”
麵對麥冬的委婉拒絕,冷芙蓉自然不會勉強,如果因為幾個女人就邁不開腿了,也不值得她冷芙蓉高看一眼,男人要是經不起金錢和美色的誘惑,想成大事無異於癡人說夢,“很遺憾,樊樓的那杯和事酒我沒有喝上,但是我說過的話依然有效。”
“說起來,鳳凰山莊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感謝冷姐。”麥冬的聲音在空曠的舞池裏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