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午後,憋了幾天的暴雨總算落了下來,雷聲隆隆,整個懸壺坊都沉浸在白蒙蒙的水氣中,一輛白色路虎神行風雨無阻,從南陽機場直奔曆陽縣城而來。
因為下雨的緣故,麥冬把擺在院子裏的練功木樁搬到了前廳,擺開架勢練了一個上午的拳腳,正準備收工去外麵吃點東西,那輛神行正好踩著點停在丹鋪門口。
“你還記得我吧?”賀子矜連雨傘都沒有撐,直接從車上跳下來,一路小跑著衝到麥冬跟前。
麥冬頓時有點懵,賀子矜樣貌出眾,醫術了得,他自然還有印象,隻是她一個姑娘家下這麼大雨跑來找自己,恐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估計是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賀子矜跑進鋪子以後,先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直接道:“你抓緊時間收拾一下,飛趟燕京,十萬火急的事情,米國使館一個大使的小孩,得了水痘,所有方法都不管用,那個大使自己從米國請來了一位兒童專家,堅持給孩子做血液透析,之後病情突然惡化,高燒不退,抗生素和抗病毒試劑都不管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米國人把責任全推到同仁醫院這邊,事情越鬧越到,最後不知怎麼的,找到了我爺爺這裏,爺爺歲數大了,這段時間一直在臥床養病,隻能由我出麵… ”
“能用的法子我都試過了,隻能暫時穩住病情,丘疹已經消退下去,但是水痘卻連一點消退的跡象都沒有,我想你可能會有辦法!”賀子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潔明了的講完,心裏多少有點期待。
上次嚴夫人的病症,麥冬提出的藥熏和熱敷的法子就很神奇,對她的啟發很大。
“有沒有辦法,要看到病人以後才能知道…”麥冬也是實話實說,病人遠在千裏之外,連麵都沒有見著,洞察技能暫時也派不上用場啊!
“救人要緊,我們路上再聊。”不等賀子矜催促,麥冬先邁開步子朝路虎車走了過去。
賀子矜心裏頓時感概萬千,她也沒想到,麥冬的胸襟會如此寬厚,急人之所急,這才是真正的名醫風範,如今對方給她留下的印象,和資料裏記載的內容完全不符,也不知道是資料有誤,還是他這個人變化的實在太快。
“總之,謝謝你!”
“先別忙著道謝,等治好了病人,再說也不算遲。”麥冬拉開車門鑽進去,嘴上也沒客氣,能讓她不遠千裏從燕京專門跑這一趟,可想而知病人的情況有多糟糕。
賀子矜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轟了上去,車子沿著縣城高速一路飛馳,一個多小時就趕到了南陽機場,為了節省時間,兩人直接走的綠色通道,乘坐專機直飛首都機場。
等飛機落地以後,早有專車在那邊候著,麥冬連午飯都顧不上了,跟著賀子矜風風火火的朝醫院趕過去。
這時候,被晾在特護病房門口的郭主任和吳教授,自然都是一臉愁雲慘淡,心裏別提有多憋屈,治療方案是米國醫生定的,憑什麼出了問題責任卻推到專家小組這裏來了?
賀子矜帶著麥冬徑直走到門口,朝專家組成員點了點頭,“這位是我朋友,姓麥,這是專家組的郭主任,這位是吳教授…病情要緊,就不一一介紹了,大家一起進去吧,動作輕些,咱們也要照顧一下病人家屬的情緒。”
“大家怎麼都在外麵杵著?”麥冬看門口清一色的白大褂,看著挺瘮人的,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