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揚微微頷首,跟孟閻王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步伐堅定的朝擂台走過去。
看見有人朝擂台走來,傅千鈞眼皮一抬,似乎有些意外,狐疑的望著二人,冷笑道:“萬流歸一的身法,有點意思,沒想到在這小小的南陽還能遇上董派八卦拳的門人,可惜啊!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骨,一個手臂上又有舊傷,發揮不了多少實力。”
“董氏八卦一脈,基本都在河北開山立派,我看你們也算學了點真本事,為什麼要躲在這裏,對你們師兄弟來說,南陽這座廟會不會太小了些?”
孟閻王粲然一笑道:“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我跟師兄也隻不過學了一點皮毛,不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哼,河北有位董老爺子,號稱八卦搏擊連環掌,是董家嫡傳,二十年前有幸在粵東跟他交手百招,至今還覺得受益匪淺,念在這點情分上,今天我可以不取你們性命。”
“這…怎麼可能,你跟我們董門主交過手?”卓清揚臉色變得鐵青。
八卦拳的創始人是清朝嘉慶年間的董海川,據說此人身材魁梧高大,臂長手大,氣力驚人,特別擅長技擊,在安徽九華山得遇“雲盤老祖”傳授武藝,之後才創立了八卦門。
董老先生亡故以後,董氏後代將八卦拳的精藝一代代傳了下來,在河北一帶門徒眾多,董興威正是這一代八卦門的現任門主,也是董家一脈的嫡傳弟子。
二十年前,董門主正當壯年,渾身氣血旺盛,正值武道一途的巔峰時期,這傅千鈞居然能在董門主手下走過百招,這就足以說明此人的武學修為之高!
孟閻王聞言,知道今天一戰肯定是九死一生,心裏陡然生出一股絕望的情緒,英雄末路,日薄西山,多少往事不堪回首!
傅千鈞絕不是蘇七這種貨色可以掌控的,這樣的人物,不可能因為江湖上的這點恩怨怒而出手,這裏麵一定還有其他什麼原因,他要是衝著南陽的地盤來的,完全沒有必要打什麼擂台。
孟閻王明知不敵,卻依然要選擇麵對,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整個南陽的江湖大佬就站在身後看著,進一步還能搏個璀璨落幕,退一步卻是萬丈深淵。
飛蛾撲火,不過如此!
隻是他們兩人和傅千鈞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卓清揚單靠一隻手臂,就像八卦陰陽雙魚缺了一半,隻是徒有其形罷了,孟閻王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動手,這幾年各種應酬不斷,苦苦撐過三招,胸前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掌,口鼻當中鮮血直流。
卓清揚急了,使出一招飛腿連環,人還在半空當中,就被傅千鈞抓住小腿狠狠摔在地上,堅硬的石台直接出現絲絲龜裂,可見這一摔的力道有多恐怖。
傅千鈞確實留了情分,沒有下死手,要不然他們兩人就不是遭受重創這麼簡單了。
他這麼做,是因為自己確實欠了八卦門一個人情,準確來說,是欠董興威一份人情,當年他才堪堪步入明勁,遭遇瓶頸,無論怎麼練習,拳腳一直沒有精進,無論如何也找不出原因,如果不是董興威有意指點,他這輩子或許都無法踏進暗勁的門檻。
“念在董先生的指點之恩,離開南陽,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傅千鈞眼看兩人居然還要硬撐著爬起來,臉上變得陰晴不定。
“對我來說,離開南陽跟死在這裏沒有區別!”孟閻王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扶著卓師兄,麵色白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