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麥冬一行人進入岣嶁峰景區那天晚上,南陽北郊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國的大案。
眼下這個月份,夜裏空氣依舊悶熱難耐,烏雲一個勁的翻湧著,因為雷雨連著下了幾天的緣故,南方幾個省份已經提前進入汛期,耒水河的水位一個勁往上漲,城裏一些地勢較低的路段已經開始淹水了。
加上暴雨天氣的原因,視線嚴重受到影響,南陽的交通壓力正在成倍增加,現在正好趕上下班高峰期,每個十字交叉路口都堵著大量的車流。
北郊的城中村,有一排陳舊破落的老式紅磚房,在這個雷電交加的雨夜裏顯得格外安靜,緊挨著村子的國道上,一輛貨運卡車像是突然失去控製,一頭撞斷旁邊的防護欄,朝村口那幢紅磚平房徑直衝來,刺耳的刹車聲驚醒了熟睡的村民。
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整個村子都跟著震動起來。
村子裏的老人小孩被巨響驚醒後,陸陸續續跑出了屋子,好奇的張望著被撞塌的房屋,隔了幾分鍾,村口的電線柱子突然倒塌下去,崩斷的電線上冒出瘮人的火花,整個城中村頓時陷入黑暗當中。
“雷子還在裏麵,趕緊打電話報警!”率先呼喊的是一位驚慌失措的婦女,四十歲上下,皮膚曬成了小麥色,顯然是個窮苦出身的人家。
夜色中,有三個身影從國道的方向閃身過來,動作非常敏捷,很快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鱉孫,去看看!”領頭的是一個冷豔的女子,小臉長得特別精致,笑著朝身邊的精瘦男人說道。
女人穿著緊身皮褲,手裏握著一把國產64,身材看上去非常不錯,個子高挑,皮膚水潤,惹的精瘦男子遐想不斷,臨走前還不舍的回頭瞄了一眼。
綽號鱉孫的男子眯著眼睛走到卡車駕駛座,這時候司機早都咽氣了,半邊身子被撞的血肉模糊,為了保險起見,男人還是用匕首在對方心髒位置補了一刀,這才貓著身子在坍塌的廢墟上搜尋起來,那一夥人的目的顯然不是司機,而是藏在這間紅磚房裏的某人。
“燒酒,去把那些村民弄進去,省的礙事!”
女子轉過半個身子,朝另一個男人拋著媚眼,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一頭秀發被綁在腦後,光滑的額頭右側有一個墨色的“Z”字紋身,微眯著桃花小眼,水汪汪的,烏黑的睫毛翹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我看白鷺山莊那位範爺是真的老了,光憑孟閻王那群不入流的混子,還能翻起多大的風浪?”燒酒朝村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極為不屑的吐了口痰。
“別胡說,範爺不是你能隨便議論的,擔心自己的舌頭!”女子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眼底跳動著陰森的火苗。
同一時間,在一麵保存尚算完整的牆體下,一隻血淋淋的手掌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石塊,幾分鍾後,才探出一個留著短寸頭的腦袋,眼下情況危急,也沒時間處理身上的傷口,那個矯健的身影第一時間抽身躲到牆體的後麵。
男孩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五官輪廓跟孟閻王有幾分神似,因為從小練習武術的緣故,光是聽到漸漸靠過來的腳步聲,就在心裏判斷出對方的身手絕不簡單。
果然還是來了麼?
孟雷抬手抹掉流到眼瞼內的鮮血,露出一絲瘋狂的神色。
……
十八年前,同樣是個雷雨交加的夜,一個自稱姓薛的老頭抱著嬰兒來到了鎮上,當時薛老頭不知為何已經身受重傷,好心的村民把他送到鎮上的醫院,總算撿回了一條命,然而右最終還是腿瘸了,還留下了嚴重的術後並發症。
本來同村的王寡婦想著薛老頭身體殘疾了,半邊身子反應遲鈍,平時幹點農活都很吃力,好心想把孩子領養過去,幾年前,她男人所在的礦洞塌方了,村裏一夜間多出十幾個寡婦,她膝下無兒無女,正好領養這個孩子給自己養老,然而倔強的薛老頭卻拒絕了。
說起來這個薛老頭的身世也是一個迷,這些年也沒見他出去攬活,整天在院子裏打太極,練拳腳,每個月中旬都有人給他彙款,就跟約好了似得,數額還不小。
期間自然也少不了好心村民的幫襯,王寡婦更是跟這孩子結了緣,不管不顧的認下了這個幹兒子,平時省吃省用攢下來的錢基本都花在孩子身上了。
這孩子取名孟雷,跟儒家學派代表人物孟子同姓,名字裏帶著一個“雷”字,是因為這孩子出生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裏。
孟雷從小就很懂事,三歲開始跟著薛老頭習練武功,學習成績也很優異。
去年,薛老頭突然把孩子托給王寡婦照看,說是要出趟遠門,王寡婦當時也沒有多想,往常老頭子出門的時候,孩子也是她幫忙照顧的,就點頭應了下來,誰知道這次事情卻有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