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水榭中,白衣男子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朱唇淺抿,含笑而立,望著桑離纖細的背影,那雙世間獨一無二極為魅惑的眸子掠過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色彩。那神采奕奕的模樣,哪裏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樣子?一旁水墨清竹般的青衣男子淡淡一笑,道:“錦瀾,看起來,你這個新娶的王妃似乎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麼簡單呢!”
司徒錦瀾淺淺一笑,“不簡單,才好玩呢!”手中合著的折扇一下一下輕拍著手心,他蹙著好看的眉,似有所思的道:“扶風,你說,這府裏的狗,怎麼就突然間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全部奔向了這一個地方?”
柳扶風一愣,“你的意思是?”
司徒錦瀾唇邊的笑,便愈發的妖嬈豔麗起來。
……
鬧了半宿,王府終於恢複了安靜,桑離也終於能靜下心來,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日一大早,蘭香便氣喘籲籲的小跑著一路奔了進來,“不好了小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桑離正在梳頭,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皺了皺眉。
蘭香撫著胸口喘息:“死、死了……”
“誰死了?”
蘭香艱難的喘口氣,“昨晚上那女鬼!”
“死了?”桑離大感意外。
“是啊,聽福苑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女鬼自己咬舌自盡的……”
福苑是樂平長公主住的地方,看樣子她果然是把女鬼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親自審問。“這麼說,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審問出來?”
蘭香點頭,“聽說一無所獲!”
桑離一陣怔忡,本以為依樂平長公主的手段,抓到了那女鬼,就定能審問出她的真實身份和意圖,沒先到那女鬼倒也剛烈,竟然會咬舌自盡了。
蘭香忍不住八卦道,“哎,小姐,你說,這女鬼到底是什麼人啊?她為什麼要扮鬼啊?”
桑離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蘭香吐吐舌頭,看看左右無人,遂湊近她,悄聲道,“小姐,這義王府裏發生的事,都好生詭異啊,下人們都說小王爺的第二任小王妃和第三任小王妃是被化成了鬼的孟氏給害的,一個受了驚嚇一病不起,之後便死了,一個莫名失蹤,據說是被鬼給抓走了,可是現在看來,這鬧鬼之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鬼明明就是人扮的,既然不是真鬼,那前麵兩個小王妃的出事,又是怎麼回事?是被人害死的嗎?為什麼會被人害死?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了!”
桑離笑著看她,“你要搞懂它幹嘛?這關咱們事嗎?”
蘭香緊張道,“當然關咱們事,小姐,你可別忘了,昨晚上你差點就死在那女鬼的手裏……”
桑離聳肩,“可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其實事情很明顯,是有人不想要小王爺娶的王妃活著!所以,才利用孟氏之死,裝神弄鬼,害了後麵的兩任小王妃,如今,又想加害於她這第四任。三年,義王府死了三任小王妃,分明是有人和小王爺作對,存心不讓他娶妻!
可是,那小王爺自小體弱多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常年呆在府裏養病,又會得罪了誰,以至於要這麼的跟他過不去?那裝鬼的女子,聽說府裏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小王爺也說從來沒有見過此人,那麼,又是誰找了這麼一個長得和孟氏有幾分相像的女子來假扮成她的冤魂,鬧得王府雞犬不寧呢?
還有,對方既然是要對付小王爺,可為什麼矛頭卻又直指樂平長公主?憐兒的死,不可能是意外,她是樂平長公主身邊最得力的下人,深得樂平長公主信任,她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三年,死了三個小王妃,她一出現,便有人死,而府裏看家護院那麼多,其中不乏身手高明之人,竟然無一人抓到她?種種跡象表明,此女在王府內輕車熟路如若無人之境,不但熟知王府內部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她一直就藏匿在府中,隻是沒有人知道她的藏身之所罷了。隻是她如今已死,線索已斷,要想查下去,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便是,這件事情肯定還有高人在幕後操縱,否則依她一個人,是斷然不能成事的。可對方到底要幹什麼?難道說,是樂平長公主的仇家?因為小王爺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義王府唯一的獨苗,所以對方便想絕了他們的後?可若是這樣的話,幹脆一刀結果了小王爺,豈不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