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的火焰閃耀中,背後的井壁上呈現一個黑洞,我一把把老李推進去。那隻長臂猿在井壁中來回跳躍著竄上來。推進老李,我也閃身縮進洞中。然而,長臂猿似乎在逃避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路向上,並未攻擊我們。從我的槍口前躍過,直向上衝去。
一聲慘叫,長臂猿的身軀從井壁出口掉落下來,不斷撞擊著井壁的扶梯,最終一聲悶響傳來,落在地麵上。一切再次平靜下來,我借著手表上的微光,打量著這裏,是個在井壁上的橫洞,一個人身長大小,勉強能容的下幾個人。正準備出去,一陣細微的“嗤嗤”聲從洞口傳來,我慢慢爬到洞口,發現了一隻長臂猿的斷爪,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融化,一眨眼的功夫就化為一灘粘稠的液體。與此同時,井壁扶梯上被長臂猿撞擊過的地方也在冒著青煙“嗤嗤”地融化。
“王水。”我腦海裏立刻閃過這個詞,抓了幾把泥土碎石蓋住了洞口的那灘液體,叮囑好老李先等著。我慢慢爬了出去。
頂上的那兩束紅光依然閃爍著,井口的直徑很小,隻能勉強鑽出一個人。兩束紅光分割的空間根本無法鑽過去。我慢慢挪動身體,順著紅光找到了發射裝置。兩個燈珠當中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孔,能融化身體的東西就是從這裏發射出來的。我估計是種腔內延遲爆炸彈,射入身體後自爆,釋放王水消屍滅跡。整個裝置是在井壁上鑿出一個小洞安裝的,外部用四根膨脹螺栓固定在井壁上。這其實也是個炸彈,能把螺栓暴露在外,肯定不怕外人強行拆除。所以我也無法判斷它的電源來源。
現在真是進退兩難,這裏已經能聽到井外的風聲,然而就是不能前進一步,再返回去,未知的危險因素太多。槍裏的子彈也剩下沒幾顆。查看子彈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瘋狂的辦法:在牆上這個發射裝置的射孔裏塞塊石子,然後引誘裝置射擊,讓子彈在射孔裏爆炸,利用產生的王水腐蝕這個裝置。
撬鬆一根扶梯,掏了些石子出來。我開始慢慢的向射孔裏塞石子。手邊上就是燈珠,現在隻要我的手稍微顫動,就會觸碰紅光引發射擊。盡力屏住呼吸後,還是順利的塞進了石子。還好射孔裏沒有什麼感應裝置。
爬回洞裏,老李靠在裏邊,他手臂上的傷口再次破裂開始出血。我靠在外邊,把外衣蒙在洞口,向著紅光射在井壁上的紅點開槍。頭頂上的石壁震動了一下,我迅速後靠,貼在老李身前。果然,外邊傳來“嗤嗤”的聲響,不時有液體從洞口上沿滴下來。
我和老李緊緊貼在洞裏,默默的等待著。期間,井下又模糊的傳來一些聲響,讓我和老李膽寒。等了一個多小時後,我罩著外衣爬出洞口,掛在對麵井壁上的扶梯上。那個裝置和射孔已經被腐蝕的麵目全非,露出一個孔洞,兩個燈珠也熄滅了。顧不得查看裝置,我和老李迅速爬出洞口。
還是在叢林中,此時正是淩晨,一片漆黑。我扶著老李在洞口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沒過多久我的手機就響起來,顯示的是外交暗碼呼叫。
“喂,張誠!你沒死啊!”胡海聽到我的聲音非常激動,講起話來語無倫次。
“我和老李都好,隻受了點外傷。你們都好嗎?”
“受傷了?嗯,你們現在的位置在那裏?我們去接你們。”
“目前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在隧道附近的山上,一會兒我把坐標傳給你。”
“好的,注意,我們的人在山區發現有武裝人員的蹤跡,你們要注意安全。”
我抽出折疊鍵盤,把GPS上的坐標編成暗碼發給胡海。然後把水下基地的情況編寫好等在淩晨兩點後用我的權限發給方達。做好這些後,老李已經靠在樹上睡著了,從水下到地麵,我們折騰了一天,而且沒有吃東西。現在饑餓和疲倦也向我襲來,我靠在老李邊上,本想休息,又忽然覺得不妥。找了棵離老李不遠的樹爬上去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