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佛曼遠遠的衝我揮了揮手,然後上了卡車。車隊衝上公路向著海灣大橋開進。我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談不上緊張,隻是心緒有點亂。迭戈送來的炸彈我裝在了裝貨的那輛卡車上。我在等著選擇好的時間和地點的到來。
夜色沉悶,我和紅疤的手機始終開著,但耳機裏也始終沉默。霍佛曼保持著四十碼的車速,我則把車控製在起爆遙控器的最大遙控範圍內。洛克菲洛的辦法簡單而粗暴——直接毀掉這批貨。
接近海灣大橋的時候,手表終於亮了一下。聯絡員的短信傳過來了,提示FBI開始跟上我們。但是我在倒車鏡裏沒有發現對方。不知道他們在怎麼跟。這次行動,我戴上了從國內帶來的手表,聯絡員也沒有讓我失望,他在幫我注意著FBI。隻是在這次行程中應該還有洛克菲洛的人,假如我的行動失敗,我想他們會出來彌補。
我選擇爆炸的地點在前往斯坦福的必經之地楊克斯,這個地方位於紐約和斯坦福中央。可進可退,我希望我這邊的事情了了可以趕去紅疤那裏。帶著收貨的人在碼頭上等,我估計那邊的事也不會簡單。這盤棋局已經到了中盤,雙方任何一個失誤都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而我們卻是別人手中的棋子。
FBI始終沒有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的判斷是他們絕對不會幹擾我們的這次交易,而且他們此次關注的重點應該是現場交貨和瓊斯的位置。交易的金額是直接在銀行間轉帳進行的,我們這邊一切順利的話,第二筆錢就會彙入瓊斯的帳戶。就看瓊斯這次如何洗,或者他幹脆在帳戶上做了手腳,把這筆錢引到洛克菲洛的身上。
我們在紐約外圍繞了半個圈徑直向楊克斯行進。隨著破曉的臨近寒氣也愈發無法忍受。一天中最冷清的時刻。
終於到達目標位置,這是沃頓河上的一座拱橋,是楊克斯通往斯坦福的一條要道。我先加速貼上車隊,待霍佛曼的那輛車上橋後就停下車子。看著手表讀數,停車的第六秒,我按下了起爆器。
撕裂寂靜的爆裂聲帶來的巨大震動把我從座墊上彈了起來,從我的視角看去,車隊的第二輛車頭被猛的向側麵掀開,撞擊在護欄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一團濃重的煙火騰空而起,油箱爆炸了。
我開著車子繞開後邊的車向前衝去,天空中開始散落被炸碎的金屬殘片。裝貨的第一輛車從掛扣處被炸斷,集裝箱的前半部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而駕駛室落在離爆炸現場幾十米遠的地方,不用懷疑,霍佛曼已經被我炸死了。
剛剛衝過了爆炸現場,耳機裏就傳來紅疤急促的聲音。
“範!出什麼事了?!我聽見爆炸聲。”
“我這裏出現了問題,我們的車子被炸了,霍佛曼死了!”我對著話筒大喊。
“操!你快趕過來,不要有尾巴。”紅疤就交代了這一句,接著就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手表上傳來新的信息:FBI的預備小組正全力向這裏趕來。
“謝謝。”我對著手表說了句。回頭望望,車隊裏最後一輛車上下來幾個人。我把車拐進一條橋邊小道裏,沒有幾分鍾。煙塵的背後衝過來一小隊車,在第三輛卡車邊停下了下來。我再次按下了另一個按鈕。
和剛才一樣,第三輛車被一團烈焰包裹著飛在半空中。現在,完全達到了我的目的,堵塞這條交通要道和重創FBI,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幹擾FBI的注意力。
做完這一切,我開足馬力向斯坦福港口方向駛去。
手表再次閃動起來,隻是這次是呼叫信號。我把耳機的插頭插在表帶上。
“羅伯特,注意範斯特大街,‘黑狗’的行動指揮車會去那裏,你有8分鍾時間。注意,外場沒有跟班。”這是一個消瘦的聲音,估計聯絡員也遇到了麻煩,迫不得以使用明語呼叫了。希望FBI沒有監聽的到。呼叫過後,緊接著又發來一條短信,範斯特大街的碼頭公路上,聯絡員留給了我一輛灰色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