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元剛接著說道:“聽說烏頭衛每次砍下犯人首級,不管身處何地,都要第一時間趕回皇宮交差;他們經過的大街小巷總會留下一地血滴,久而久之,老百姓就叫這幫刺客烏頭衛做‘血滴子’。不過,江湖中人都畏稱他們為‘無頭衛’,恐怖至極。”
卜天狼見元剛像個婆娘一樣叨叨起來,忍俊不禁地樂了:“這等糗事還一天到晚念叨,你要投胎做個娘們,早成事了,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繃不住,都被卜天狼給逗樂了。
“整天不是嘻嘻哈哈就是狗咬狗,一個個隻知道窩裏鬥,”萬提喜搖頭歎息道,“指著你們輔佐我,天地會真無戲。”
幾位堂主見總舵主發飆,人人低頭不語。
幫眾更是默不敢言。
軍師範武出來撫慰,道:“諸位莫怪總舵主發飆,實在是次次召集各堂議事,大家總有言無計……”
“老弟你不必多言,就照你我事先商量好的,趕緊著手去找刺殺乾隆的花刺客去吧!”萬提喜隨即祭出舵主令,起身道,“各堂弟子務必聽命軍師調配,絕密言行,誓殺狗皇帝!”
眾人單膝跪地,俯首接令,應聲道:“屬下等一定盡忠竭力,誓殺狗皇帝,助總舵主早成霸業,造福天下,福澤蒼生萬物。”
萬提喜麵露喜色,示意平身。
待秩序井然,範武說道:“有關此番刺殺乾隆的人選,本軍師還是想先聽一聽諸位的高見。”
堂上,萬千軍示意伍福山出麵舉薦。伍福山會心一笑,隻見他抱拳出列,不緊不慢道:“總舵主,範軍師!刺殺乾隆非同小可,萬一機事不密,其後果不堪設想,非得找個萬分靠得住的人不可。”
範武順水推舟道:“伍堂主可有人選?”
伍福山道:“屬下以為,如此重大之任務,幫中有一人能夠勝任。”
眾人:“何人?”
伍福山指了指,大家順著伍福山所指方向一看,正是薑紅鶯。
萬千軍假裝詫異:“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沒有誰比鶯妹更合適了!”
範武說道:“總舵主,您意下如何?”
萬提喜不知女兒心意,見她麵無表情,便一個勁裝聾作啞。
堂下,眾人議論紛紛,那些反對陳少棠繼任總舵主的人更是“熱鍋螞蟻”。對總舵主偏袒薑紅鶯之舉,大家頗多微詞。
此時,陳庭桑麵露微笑道:“總舵主,紅鶯姑娘確係上佳人選。”
萬千軍一臉興奮,隻見他縱身躍下台階,推波助瀾道:“各位前輩,鶯妹她容貌堪比天仙,琴棋書畫又無不精通——都說乾隆是風流天子,晚輩以為鶯妹確係刺殺乾隆的最佳人選。”
範武附和道:“少主所言不虛!要是紅鶯姑娘肯為花刺客,確係我天地會行刺乾隆的最佳人選。”
見眾堂主紛紛讚同範武所言,萬提喜為難道:“這……紅鶯你……”
薑紅鶯偷眼瞧了瞧陳少棠,低頭不語。
陳少棠出列道:“總舵主,少棠以為幾位堂主和少主所言甚是,紅鶯姑娘確係刺殺狗皇帝的最佳人選,且,非她莫屬!”
聽完情郎的話,薑紅鶯當即回道:“義父,紅鶯願為花刺客!”
萬提喜得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時,範武忽然間語出驚人,沉思道:“乾隆生性狡詐,此前已讓我們折了不少人馬,這次他敢下江南,必定有備而來。”
幫眾被一棍子敲醒,又紛紛議論起來;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甚至爭論起來。
萬提喜麵帶焦慮,問軍師範武道:“賢弟可有萬全之策?”
範武示意眾人安靜,接著說道:“自大清入關,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想刺殺皇帝,然而這些人熬白了幾許青絲,費盡了多少心機,可又有幾人成事?說那個一點就是,清狗那個那個這個這個免疫功能已經非常強大……”
伍福山見範武答非所問,出言打斷道:“我說軍師,你把元老弟的話再倒騰一遍幹嘛?你到底什麼意思?總舵主問你有什麼萬全之策,你胡扯瞎掰,說這些鳥都不懂的廢話是想幹嘛?”
範武微笑道:“諸位可知道自康熙到乾隆,有多少人想行刺皇帝?——不下百人,可惜這些豪氣英才最後都被滅了九族。”
萬提喜思如亂麻道:“那吾兒紅鶯豈不凶多吉少?”
陳少棠被範武的話攪得心驚膽戰,不自覺看了薑紅鶯一眼,眼泛哀絲。
萬千軍見二人四目糾纏,不由得磕響了牙關,攥緊了雙拳。
“範老兒,嘿,我說你什麼意思?”卜天狼粗魯道。
“這麼跟你說吧,不論紅鶯姑娘殺不了乾隆也罷,殺得了乾隆也罷,總之凶多吉少。”範武接著又懶懶道,“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