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邦吩咐手下把酒席搬上船頭,小蘿卜自提一酒壺,邊喝邊走上船頭,顧自舉壺,昂首放言道:“要是有個絕色美女臨湖撫琴一曲,豈不妙哉!”
子戒憨憨一笑,低聲對小蘿卜說道:“適可而止,別太過了。”
小蘿卜突然轉身,指著長空大聲說道:“或許人家樂意呢,您老說是不是?”
小蘿卜的話音剛落,艙內傳來陣陣絕妙的琴符妙曲,眾人不約而同地被優美的琴聲吸引,各自忘情。
這裏唯一的例外是子戒,琴聲對她來說,完全對牛彈的,他更喜歡欣賞這西湖美景,和那已被拖上湖岸的破船。
陳少邦見傲慢的小蘿卜被琴聲吸引,不無得意地看了小蘿卜一眼。
“這唯美的琴聲,真是令人浮想聯翩,難以抗拒。”
小蘿卜情不自禁地放下傲慢的酒壺,想入內尋覓真相,卻被兩個穿異族服飾的婢女擋在艙外。
這兩個身線優美、樣貌異美的婢女齊聲錘絕道:“我家公子撫琴時不喜歡有人打擾。”
小蘿卜輕哼一聲,對陳少邦說道:“哼,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這位絕色美女是位公子——失望。”
陳少邦依舊笑容滿麵,平靜地說道:“大夥不妨坐下來聽琴品酒,賞湖論友。”
理下於人則必有所求,小蘿卜深曆此道,唯有子戒不知:“多謝多謝!”
生性狡詐聰明的小蘿卜,早就看出陳少邦的心計,心想:任憑你狡詐奸猾,狐狸尾巴總有露出來的一天。可到目前為止,對方隻是有心結交,有否其他企圖,現在還不能定論,但此人絕非池中遊物。
“品酒賞湖賞可,聽琴論友就免了!”小蘿卜有氣無力地追打道。
“小蘿卜兄弟,你認為這劉……”陳少邦邊說邊察顏觀色道。
“劉什麼劉,你有話直說。”果然,對方也在探自己之思緒。
“小蘿卜兄弟快人快語。”
陳少邦笑道,“既然這樣,那好,我就直話直說,陳少邦鬥膽希望能與幾位結義金蘭,共劃天下。”
“看你之行事作風,倒有七分像劉備——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剛才是想問我對三國人物的看法。可惜我選的是‘曹操’,道不同不相謀,今日多謝你的好酒,我等已打擾多時,身纏要事,不便久留,告辭!”
小蘿卜說完必恭必敬地向陳少邦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人的一生要經曆無數漩渦,好的、壞的,善的、惡的,一旦誤入,非清醒不能自救——錢老怪和假和尚教給小蘿卜的這些,小蘿卜這回可是真亮出來了。
“等等我!”
見雪荷也跟著走了,毫無心機的子戒覺得萬分尷尬,實在尷尬不過,也隻能草草行禮,匆匆告辭。
“陳大哥,能結交您這朋友,子戒真是三生有幸。愚弟今日有要事在身,後會有期!”
子戒追上小蘿卜跟雪荷,說道:“師弟,陳少邦這人挺不錯,你怎麼……雪荷你說是不是?”
雪荷答道:“是!”
小蘿卜不爽道:“人前你是師兄,人後我是你大哥。”
子戒無奈道:“是,大哥!”
雪荷見狀偷笑道:“你就好這口。”
小蘿卜矯揉造作地說道:“有什麼好笑,當他的大哥不但沒好處還多份責任,誰稀罕呐。”
子戒說道:“那沒辦法,誰讓假和尚師父發了話,讓咱們下山後不得自報師門,我總管不住自己,所以假和尚師父才讓我認你做大哥,處處管著我。”
“我最煩人管我,也最煩管別人。”
“那你可以不管我。”
“我倒是想!”
雪荷偷笑。
子戒繼續說道:“假和尚師父是想讓你多擔待一份責任,想讓你早日長大成人,以便日後行走江湖。以前我和子淨師兄一起下山采辦他就叫我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