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土匪剛走,又一幫土匪翻牆而入。這回,母老虎卻當作啥也沒看見。
裏頭,馬羅漢渾然不覺。
突然,那幫土匪破門而入,為首的正是鐵陀。馬羅漢見又有人要壞自己好事,怒道:“想造反嗎?”鐵陀說道:“正是!”馬羅漢一聲冷笑,下得床來,毫無懼色。鐵陀說道:“當家的,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免得濺自己一臉子髒血!”馬羅漢紮緊腰帶,笑道:“想不到你個叛徒文采還不錯!哈,我明白了,我明白哥薩克騎兵為什麼會去豐騷鎮了。”鐵陀也不和醉漢廢話,吩咐道:“給我打!”鐵陀手底下那幫土匪一頓圍攻,所幸馬羅漢也非善類,雙方一時間不分勝負。
院外,土匪們聽得院裏有人打鬥,紛紛圍攏過來。
母老虎見狀,不慌不忙道:“要想活命的,別多管閑事!”土匪們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母老虎在收拾新娘子?”“不像!”“像是在收拾當家的,你們沒聽到當家的叫喚聲嗎?”“當家的她都敢收拾?”“母老虎吃起醋來,別說收拾,謀殺親夫她都幹得出來。”“那咋辦?散了還是進去瞧瞧?”“母老虎把著門呢,當家的不叫喚,我可不敢進去。”“哥幾個,我誰都得罪不起,也不知道該幫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先走了。”“我們誰也沒瞧見誰,兄弟快走!”
裏麵打得越來越熱鬧,外頭看的人卻越來越少。
馬羅漢實在寡不敵眾,叫喚道:“來人,這幫兔崽子要造反啦!”
有母老虎把著門,沒人敢進去。
“看樣子母老虎是要把當家的給打殘了。”“怎麼辦?”“就算打死了也不關我們事。”“怎麼就不關我們的事?”“我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嘿嘿,老哥你這招真妙,我也喝多了。”“大家都喝多了!”“一二三,倒!”“傻小子,快裝死!”“哎哎!”
母老虎見狀,放開嗓子喊道:“裏頭的,下手別太輕。利索點兒,給夫人我廢了他!”伴隨裏頭傳來的一聲慘叫,馬羅漢已被一幫手下打暈過去。外頭的人一聽,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母老虎拍了拍身上的土灰,輕輕推門而入,快步走了進去。
母老虎見馬羅漢昏死了過去,吩咐道:“先把他捆起來,關地牢裏。”鐵陀問道:“女的呢?”母老虎說道:“把她放了!”鐵陀剛要放人,母老虎又說道:“慢!把她帶到東院去。”鐵陀又吩咐道:“先捆起來!”“別捆了,都是苦命的人。”母老虎說道,“她情郎正在找她,誰要是遇見他,把人帶到東院讓他帶著這個女人趕緊離開走煙齡。”鐵陀對手下們說道:“都聽清楚了嗎?趕緊把姑娘送東院去。”手下帶著新娘出了北院,直奔東院而去。鐵陀接著對母老虎說道:“你先回東院,我帶人去收拾鬼筆!”
***
這會兒,小蘿卜正摸索著向西院而去。
西院的屋牆相對矮小,小蘿卜悄無聲息地上了房頂。
新房內,鬼筆躺在新床上睡著了,柳姑娘坐在紅燭旁思緒萬千。小蘿卜小心翼翼地掀開屋瓦,見底下坐著的正是柳姑娘,悄悄從鞋底抹下些泥灰撒了下去。柳姑娘見有土灰從自己麵前落下,不自覺抬頭一瞧,見是小蘿卜,又驚又喜,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柳姑娘喘息著慢慢轉向鬼筆,見他還在酣睡,才把捂在胸口的玉手給放下來。小蘿卜原本以為柳姑娘見到自己會高興,卻隻見她在底下神色慌張地打著手勢,像是讓他快些離開。
突然,鬼筆翻了個身,把臉朝向了裏側,柳姑娘差點兒嚇得癱倒在地。
等柳姑娘還過神來,見到小蘿卜正在衝自己點頭示意。隻見小蘿卜小心翼翼將瓦片放歸原處後,悄無聲息地飛身落地。柳姑娘以為小蘿卜走了,剛想喘口氣,那貼著雙喜大字的木門“喳嘰”一聲被小蘿卜給推開了。這一嚇,嚇得她麵色鐵青,連魂都抖飛了。
慌亂中,柳姑娘打翻了桌上的紅燭,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小蘿卜也被嚇了一跳,隻見他急忙躲到牆角,萬幸鬼筆醉醺醺睡著沒醒。
柳姑娘想過來關門,小蘿卜上來拉著她就要往外走。柳姑娘遲疑了片刻,氣聲道:“姐姐暫時沒危險,你快走!”小蘿卜剛要說話,突然,門卻吱地一聲被人關上了。
大事不妙,二人回頭看見是鬼筆站在那裏,滿臉通紅。
正在此時,鐵陀帶人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