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帥,探馬回來了!”“傳他進來!”“見過大元帥!”“起來回話!”“回大元帥,並非有人偷襲,而是草場失火,燒毀了整個西營,還殃及了馬圈!”“草場怎會失火?”“像是東歸奸細幹的。”“可惡!我的寶貝可好!”“西營有五千餘匹戰馬受驚,大部已經逃出兵營,剩下一萬多匹圈馬母馬仔馬倒是還在。”“讓斯托夫這個笨蛋馬上派人把本帥的寶貝們一匹不落都找回來,現在就去!這幫混賬!”“反正它們也跑不遠,要不等到天明以後?”“現在就去!”“這可不好辦!”“有什麼不好辦,中軍大營也去!我的寶貝啊!還不快去!”
見不是外敵偷襲,中軍大營也就一下放鬆了警備,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得此良機,小蘿卜、子虛還有霍孝仇順勢悄悄進了中軍大營,隻留柳姑娘和霍孝仇的家丁護院們在外放哨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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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仍舊關押在原先的那個營帳裏。
帳篷內,留著一些新鮮的飯菜,沒人動過。
小蘿卜憑著直覺,領著子虛和霍孝仇直奔此地,見雪兒依舊關押在此,大喜過望道:“我猜得沒錯吧!”“雪兒,我們來救你了!”絕食多日的雪兒聽到子虛那熟悉的聲音,微微睜開了雙眼。“雪兒,是我!”“還有我小蘿卜!”大夥正高興,不料,灰頭土臉的斯托夫和老鬼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斯托夫大喝一聲道:“抓起來!”三人來不及反抗,就這麼被人刀架脖子給抓了起來。
“你是怎麼把自己燒得灰頭頭土臉臉的,哈哈哈!”
“來啊,把我的馬鞭拿過來!”
斯托夫剛想抽小蘿卜幾鞭子泄憤,一哥薩克騎兵來喚斯托夫:“將軍,大帥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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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營高台哨所。
大胡子元帥卡諾夫親自登高,正遠眺西大營。底下,斯托夫走出帳篷後徑直來找卡諾夫。他剛想攀登高台哨所,卻被底下的將士攔下。斯托夫知是大胡子元帥卡諾夫的意思,隻得乖乖待在原地。透過單筒望遠鏡,卡諾夫看見原本氣勢恢宏的西營營地全給燒沒了;戰馬也差不多跑光了,這會兒四散著正在喝水吃草;此刻,不光是西營的哥薩克騎兵,其他各營,甚至中軍大營的將士們都在忙著將四散的戰馬趕往西營或自家大營的馬圈。
廢墟上,依稀還能看見煙火。
看完,卡諾夫差點把手裏的單望給撅了,他衝著站在底下的斯托夫大發雷霆:“你不是說有辦法抓到其餘的東歸奸細嗎?怎麼讓人燒了我的側翼西營還放跑了我的寶貝。你個蠢蛋!”斯托夫不知該說什麼,隻能低頭不語。“去,砍了那個女奸細,你親自去,現在就去!殺!殺!殺!不,燒死她!燒死這個女妖精!!”“元帥還有什麼吩咐?”“快去!!!”“剛剛又抓了她三名同夥,是不是也一起燒死?”“燒!!!我要讓他們給本帥的寶貝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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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夫命人將雪兒、小蘿卜、子虛和霍孝仇押回西營廢墟,打算在這裏燒死他們。正要動手,柳姑娘突然帶人殺了出來,算是自投羅網。斯托夫命人把柳姑娘和小蘿卜等人綁在一處,卻單獨將雪兒綁在大營門口。另外,還有一些土爾扈特部的奸細,他們被哥薩克騎兵綁在另一處,也準備接受火刑——這裏就有舍楞等人。斯托夫一麵命老鬼看押住小蘿卜等人,一麵從馬上下來,隻見他舉著火把獨自走到雪兒麵前。
斯托夫仔仔細細端詳著雪兒——她膚白貌美,虛弱的白中帶著一點病態的美,極美。
看著、瞅著、想著,斯托夫情不自禁想要去親雪兒的額頭,雪兒虛弱地反抗,卻毫無辦法。雪兒想咬舌自盡,卻沒有絲毫氣力,隻能任由眼前這個惡魔一樣的斯托夫擺布。她望著遠處近乎要瘋魔的子虛,隻能落淚、落淚。正在這時候,一小兵端著一碗馬奶從子虛和小蘿卜身邊走過,徑直向雪兒走來。再說斯托夫,隻見他沒有再繼續冒犯雪兒,而是極慢極慢地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揩拭掉雪兒臉上的淚痕,癡癡地、深情地盯著虛弱的她,忍不住,兩行熱淚突然從他那深邃而蒼老的眼眶裏翻騰而出,唰唰地滾落下來。小兵來到斯托夫的身邊,將馬奶遞給斯托夫。斯托夫接過馬奶,輕輕地吹了吹,再吹了吹,緩緩地將它送到雪兒的嘴邊。
那邊,原本還在破口大罵的小蘿卜和子虛見此情景,刹那間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