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早就知道小蘿卜在屋內?
馬王德此人,能文不能武,雖說自幼學過些許拳腳,但畢竟不是江湖中人,遇上武林高手不說,就是遇上小蘿卜,也夠他尿一壺的。
其實,馬王德早就看見了那從天窗上投射下來的影子,他隻是擔心還沒來得及跑就死在“影子”手裏,所以沒敢喊也沒有跑,而小蘿卜,隻盯著那西域美人,隻想著她是不是真的睡著,完全沒有注意旁邊得馬王德有沒有偷眼瞧自己。然而,馬王德就算從石壁中爬出來之前,手中高舉金木漆盒,胳膊伸得老長,也是希望“影子”能拿著蛇膽珠快些離開,他想,這裏是自己的天下,蛇膽珠丟了,可以再派人搶回來,要是惹急了對方,那丟的可不是蛇膽珠而是自己的小命了。但馬王德著實沒想到小蘿卜沒去拿金木漆盒,而小蘿卜不是不想,是真心邁不開腿——他並不知道馬王德此人的功夫底子,也怕對方有詐。
再說馬王德帶著郇鵐、刁霸、肥龍和鷹人等人衝了進來,那西域美人見有外人闖入,急忙穿衣遮體,一臉驚慌。
“那個小賊呢,”馬王德快步走到那西域美人跟前,怒道,“剛才那賊呢?”
“哪裏有賊?”那西域美人假裝鎮定道。
“明明看見他就躲在你的床上,”馬王德說道。
“哪裏有!”那西域美人起身道,“不信你搜啊!”
馬王德抬頭忽見牆上有些泥垢,心想:定是自己來晚了,那小賊走天窗跑了。
“刁霸,”馬王德吩咐道,“那小賊定是走窗跑了,你帶著鷹人快追。”
刁霸應聲道:“好,我這就去。”說著,刁霸帶著鷹人出了後殿。
馬王德接著吩咐道:“馬忠明,你帶著你的人,封鎖梧桐崖各路關卡,挨家挨戶搜查可疑之人。”
這馬忠明是馬王德的長子,聽得馬王德的吩咐,也應聲離去。
馬王德又抬眼望了望四周,這裏機關密布,暗道極多,平時,除了馬王德喜歡的女人,他絕不會帶任何人進來,就連馬忠明也一樣。
眼下,這後殿裏隻剩下跟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死從和郇鵐、肥龍等人,馬王德見狀,問肥龍道:“你殺過人嗎?”
肥龍看了眼床上那西域美人,答道:“沒……沒有!”
馬王德接著問道:“你真的沒有殺過人?”
肥龍怯懦道:“沒……沒有!”
馬王德聽完,哈哈大笑道:“今天,我就讓你殺個人!”
肥龍又看了眼那西域美人,說道:“誰?”
“她!”馬王德指了指金玉床上那身姿婀娜的西域美人。
肥龍早就猜到了馬王德會這麼說,可聽到那個“她”字,肥龍渾身上下還是不由自主地震顫了一下。
馬王德見狀,大笑道:“肥龍,你不要怕,拿著我這把日月刀,替本相國一刀結果了這吃裏扒外的女人。”
說著,馬王德將手中的日月刀交給了肥龍。
肥龍問道:“馬……相國,為……什麼要……殺她?”
見肥龍忽然結巴了,馬王德過來拍了拍肥龍的肩背,說道:“我告訴你,我都不用問,也不用拷打她,她要不是有心包庇小賊,就是有心護著奸夫。”
郇鵐問道:“此話怎講?”
肥龍也問道:“怎麼扯出奸夫來了?”
馬王德指著金玉床上那西域美人說道:“牆上有泥,賊必定走窗出入,而且本相國也確實看見有人影出沒,明明就躲在她的床上,可就算是這樣,她還當麵抵賴說沒見著什麼人,此等女人留她何用?——我讓你殺她,是不想從她口中問出旁的事情來。”
郇鵐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無論此人是偷珠子還是偷心……”
郇鵐說著說著,忽然見馬王德怒眼相向,急忙掌摑自己,收了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