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德歎息道:“這錢塘茗深知我梧桐崖和大、小金川的底細,這回你又親眼看見他與清軍有勾連,倒真是大事不妙。”
郇鵐問道:“眼下怎麼辦?”
馬王德說道:“先派人去大、小金川,通知他們隨時準備接應我梧桐崖,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我要乘著他們還籌糧練兵之際,殺進四寶鎮去,攪他個天翻地覆。”
郇鵐說道:“這朝廷的衛都營和建川營分在四寶鎮的一南一北,我們如此進擊,怕是勝算不大吧。”
馬王德說道:“要是能找回蛇膽珠,又有大、小金川的援兵接應,本相國定能將四寶鎮洗劫一空。”
郇鵐問道:“相國,蛇膽珠可有眉目了?”
馬王德說道:“毫無頭緒!”
郇鵐說道:“不如將當時在場的人都抓來,嚴刑拷打,你看如何?”
馬王德搖了搖頭,說道:“倘若是平日,你不說,本相國也會這麼做,但是眼下朝廷在四周屯兵數萬,正是用人的時候,不可亂了人心。”
郇鵐說道:“總不能一等再等吧!阿桂把衛都營和建川營設在四寶鎮周圍,明擺著就是盯著四寶鎮這塊肥肉的,要是讓他先下了手,到時候您就算找著了蛇膽珠,那也沒多大用處了。”
“言之有理!”馬王德說道,“不過眼下沒了蛇膽珠,那踆烏、戲龍、飛劍、石樓必定不會聽我們擺布。而要是貿然強攻,我梧桐崖隻有區區七千人馬,算上火炮營也就七千五百人,而踆烏、戲龍、飛劍、石樓個個家族的護院和鏢師合起來,也有一萬左右的人頭,更何況,北邊阿桂的建川營有一萬精兵,南邊福康安的衛都營還有五千騎兵和千餘火器兵,七千五百人守寨可以,要是想長途奔襲,何以敵得過他們兩萬六千人。”
郇鵐說道:“那大小金川不是還能來些援兵嗎?”
馬王德說道:“大金川北麵,金川河的上遊也屯著兩萬清軍主力;小金川的東南,也駐有五千清兵,他們能各自派出兩千人馬,已是不易。”
郇鵐說道:“如此,咱們加起來也不過阿桂的一半?”
馬王德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得先找到蛇膽珠,想辦法把踆烏、戲龍、飛劍、石樓的萬餘護院和鏢師弄到手。”
馬王德和郇鵐正盤算著,忽然,天明殿外幾個死從忽然大叫起來:“什麼人,給我站住!”
原來,這天明殿外有人在偷聽。
這偷聽之人,小蘿卜是也。
本來,他是冒險回來偷蛇膽珠的,可沒曾想,聽到的卻是蛇膽珠丟了的消息。
小蘿卜聽得有人先他一步盜走了蛇膽珠,忽又獲悉了馬王德想吞並四寶鎮的消息,小小一激動,卻不想驚動了天明殿外的馬王德的死從。
月色下,前人飛馳,後人窮追。
小蘿卜見死從緊追不舍,急忙飛身上了殿頂,沿著來回走了多次的老路逃竄開去。
死從追人不得,回來稟告馬王德:“相國,又讓那小賊給跑了。”
馬王德痛罵死從道:“混蛋,幾次三番讓人進我天明殿,要是那小賊手上有暗器,那我馬王德豈不早就一命嗚呼了?”
死從受罵,唯有加強戒備。
與此同時,小蘿卜聞聽蛇膽珠已經不在馬王德的手中,便想著先回四寶鎮,然後再從長計議,可這城堡好出,城堡四周的碉樓以及碉樓四周的陷阱卻不好過,思來想去,小蘿卜隻能先在馬王德的城堡裏暫避。
正當小蘿卜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街道暗角,路徑一酒館時,忽然看見肥龍獨自一人賊頭賊腦地在買酒,小蘿卜當下靈機一動,計上心頭。